第3章 你的寿命只有三天（1/2）

我和李大叔来到仓库，三轮车正停在角落。

“去借扳手来。”李大叔说着，蹲下来，捣鼓起三轮车。

仓库门卫室就有扳手，我跑了过去。

“哟，小徐修车啊。”门卫大叔把扳手递给我道。

“我只是打下手，人家才是正主嘞。”我指了指三轮车旁边的李大叔道。

“正主坏了，你得好好服侍啊，不然它撂挑子，你就得背着货物步行上班喽。”门卫大叔以为我说得正主是三轮车。

我摇了摇头，这大叔真瞎，李大叔蹲在那就看不到。

我来到李大叔身边，李大叔却摆摆手：“不用了，你这车子的链条没问题。”

“没问题？那咋天天颠得慌？”

李大叔拍拍手站起来：“怎么顿的？是不是像背后有人拉你的车一样？”

“对对，就是这样。”我赶紧点头，“李大叔你怎么知道。”

李大叔没回答，踹了脚链条，然后道：“没事了，这下绝对不会再被拉车了。”

我还想问为什么，结果手机响了，一接是倾城姐打来的。

糟了，昨晚什么都没卖出去，营业额为零，这可怎么交差。

没想到倾城姐很体贴：“昨晚下雨，没顾客很正常，我打电话是告诉你一件事，明天公司组织秋游，你也去，今晚你早点回来，十二点下班吧。”

刚入职的时候倾城姐就对我说过公司福利好，没想到才过几天就有秋游活动，顿时乐滋滋的，忙点头答应。

想起那个村姑，我又问了一句。

“你说赵小玲啊，她昨晚回来请假了。”

赵小玲就是村姑，她请假了？不会是因为我吧？

“她是身体不舒服，过几天就会回来。”倾城姐说着挂了电话。

我有些嘀咕，赵小玲在店里很怕我的样子，该不会是被我吓着了才请假的吧？

晚上上班的时候，果然车子不顿了，李大叔有一手啊，踹一脚就好了。

不对，李大叔又说车链条没问题，那倒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仔细想车子的事情，脑子里全是关于村姑的事，总觉得她请假一定和我有关系。

到了分店，赵小玲果然不在，门是关的。

我打开门进去，想起赵小玲的高跟鞋还在这儿呢，低头一看，却只看到空空的纸箱子。

纸箱子里高跟鞋不见了，只有两张皱巴巴的纸片，就是那种被打湿，然后自然风干的样子。

纸片应该是纸箱子里本来就有的，上面的水就是高跟鞋流下的，只是高跟鞋呢？被谁拿走了？

分店门是那种插栓木门，倒是防不了贼，只是赵小玲的高跟鞋也不是什么名牌，撑死百来块，货柜上那么多东西，小偷进来也不至于偷这双高跟鞋啊。

难道是赵小玲回来过？

我出门看了看，在门口发现一个鞋印。

鞋印是两个“x”，刚好组成一个“爻”字，我比划了一下，整整比我小了一圈，应该是女人的鞋印。

那就应该是赵小玲了，一定是请假之后回来把鞋子拿走了。

“咦，换人了？老李不干了？”

一声老态龙钟的声音响起。

我一抬头，一个老奶奶熟门熟路的走了进来。

老奶奶头发白，佝偻着背，不过身子骨倒是挺硬朗，自己在货柜上拿了瓶补胎的胶水和胎片，看样子是个老顾客，老李应该就是我的上任夜班店员。

我笑着说道：“我才来的，多多关照。”

“小伙子好，能活得长一点。”老奶奶感慨一句，然后又道，“我的车坏了，你能帮我补一下胎么？”

这么晚的天，这老奶奶是骑自行来的？她家人也真够狠心的。

我点点头，我初中上学就是骑自行车的，补胎可麻利着，而且没什么生意，闲着也是闲着，不足尊老一把。

但是当我走出去看到老奶奶的自行车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这是一辆自行车，但是却是一辆灵车，用竹签裹着白纸扎成的那种，是专门烧给死人的。

灵车前轮轱辘上的白纸破了一个洞，里面的竹签都戳了出来，可是这怎么能用胎片和胶水补呢？

我回头一看，老奶奶的眼神充满期盼，不像是戏弄我的样子。

我耐心说道：“老太太，这是灵车，我这修不好的，这胶水和胎片是给真自行车修的。”

没想到老奶奶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阴沉的渗人，翻着白眼瞪着我，声音像指甲刮铁门一样：“你开这店不就是为我们服务的吗？你是故意不想给我修对不对！”

我不明白了，我这是夜间超市，又不是丧事铺。

“老太太，不是我不给你修，是真的修不了。”我摊开手表示无能为力。

老奶奶狠狠的剜了我一眼，然后也不说话，推着灵车就跑了，速度还挺快，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我回到店里，还没坐下，突然门口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大哥哥，你看到我奶奶了吗？”

我低头一看，是一个穿着开裆裤，打着赤脚的小男孩，只有三四岁的样子，说起话来奶声奶气的。

他的奶奶就是刚刚那个老太太？

我蹲下来问道：“你奶奶长什么样啊？”

“我奶奶弯着背，早上骑车要带我去看赛龙舟，结果半路摔倒，我爬起来她就不见了。”

就是那个奇怪的老太太，我指着老太太离开的方向：“她刚刚去那边了。”

“谢谢大哥哥。”

小男孩高兴道，然后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我一想，这小孩这么小，还赤着脚，夜里在外面走多危险啊，就追出去想要喊住他，我开车送他好了。

结果我一出门，周围一片黑咕隆咚的，哪里还有小男孩的身影。

我回到店里，越想这事就越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