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二章 此时无言（下）（2/2）

凝视李裕宸，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而最好的方式，便是不言。

苦儿也是点头，轻轻“哦”了一声，便又是沉寂。

时光无言，刻着山畔湖岸的四道身影沉默，宁静着到了夜晚。

湖水在涨，是已经过去的过去，也是时间定格的现在。

说是能够好起来，他也愿意这般，可这条路却是特别漫长，漫长到看不到边际。

“真的很美呢。”

说完，挥了挥手，便是被云飞带走。

“既然这样……那也只能这样了……”旬然无奈，不想过多的询问。

内心里，他的情感复杂，像是打翻了的五味瓶，各种味道都有，或多或少的感激、高兴、悲切、忧伤、迷茫……混在了一起，很难说出到底是怎么样的滋味。

此刻的他，只能无言、沉默。

语绝，紧接着的是听绝，就如嗅绝到语绝，中间没有任何的停滞，语绝到听绝也应该是这般，在六绝神功突破之后，便立即能够说话，却将听不到声音。

三人坐在星空下，眼眸映着美丽的景，心神沉浸于似无目的的思绪里，无比安静、安适。

“哥哥，这里的星空很漂亮呢。”苦儿嘴角扬起笑容，微微有些痴迷，“湖水里也有星空，就和以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们也走吧。”

终点是何模样，几乎没有人知道。

平躺在地面，身躯被湖水遮去大半，有着清凉，也有温暖，像是投入最安适的怀抱，心神沉淀，不愿再动。

“好好努力吧，总会好起来的。”云飞轻轻一笑，将所有的无奈掩去，恢复往常的平淡，“宝儿，和我一起回去，下次再来玩。”

山山水水人人，同在一片星空下，思绪清且宁。

“你暂时不能说话？那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旬然出言询问，声音带有关心的急切。

“好好适应。”旬然飞离。

风很香，吹着他的思绪飘忽……飘荡在过去的短暂岁月里，飘荡在走过的长又不长的路上，飘荡在空气中、风中、记忆里。

他认定，这才是最重要的。

李裕宸的脸上绽放着笑容，明亮的眼眸映着泛动星空光芒的湖水，嗅着清风里的香味……从山上飘下的味道，由湖面吹来的味道，在湖岸游动的味道，还有呆在身边的人的味道。

林嫣、白雨和苦儿相互望了望，都没有再说话。

追求修行路上的不断变强，却也能够在修行的漫漫长路里放松、享受，不忘生活能够带来美好，珍惜那些能够留存在记忆中的点点滴滴。

人影渐离，时间不长，便只剩下四人，李裕宸、林嫣、白雨与苦儿。

有很多人向着终点，有很多人知道无法到达终点，也有很多人享受过程。

天空中落下小雨，在温柔的风里，只落在湖泊、湖岸，滴打着湖水漫及的地方。

湖水漫过，青翠的草尖生起，在空旷的土地之上，在草与草之间，既慢又快地成长，长成一株株成熟的小草，使得湖岸充满生机，放眼望去，是青草幽幽的草地。

李裕宸闭上眼睛，像是累了之后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

“确实很漂亮。”

想着曾经，想着现在，想着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