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7章 战马风波（1/2）

马贩头子道：“一般看牙口，年青一点的挽马大概二十贯一匹，老马就便宜得多。”

张铉慢慢走过来，注视着马贩头子冷冷道：“看样子事情并不简单，给我说老实话，我放你们走，否则，我一样宰了你们。”

张铉也看见了，在几百马中间有四五十匹癞马，长得倒是高大，但毛皮却很难看，毛色杂乱，长满了癞子，还瘦得皮包骨头，低着头无精打采地走着。

话虽这样说，二十几名军官还是忍不住跑到河边，围着正在洗刷毛皮的一群战马仔细观察，分辨着每一匹马的优劣，他们已经在开始挑选自己的战马。

至于马贩头子说的那句话，‘这些是张金称的马，若将军不想要的话……’

这位将军就是几百年来的另类者。军队若看中他们战马，更多时候是诬陷他们通敌，一刀砍了，或者是绑他们见官，战马消失。

军官们听说将军要给自己分战马，纷纷从四面围拢上来，七嘴八舌要求现在就分马。

马贩头子摇了摇头，“若这一次平安送到他手中，他肯定还会让我们走第二次、第三次，我们迟早会死在他上，既然杀了他的人，我们就转道别处，当然，如果将军不想要张金称的马也可以，只恳求将军放过我们。”

张铉便缓缓道：“我给你们两条路走，一是我把你们交给涿郡官府，让他们来处置，另一条路就是把这些战马卖给我，你们少赚一点，如何？”

“正是！我们从奚人那边过来，买了这些马准备去中原转手，小人这里有辽东边将的放行文书！”

这是张铉一直在考虑之事，隋军中只有校尉以上军官才能骑马，而且还不一定是好马。

这时，新任骑兵统领陈旭催马奔上前，低声对张铉道：“将军。这群马好像有问题！”

马贩头子拔出刀冲上去，一人一刀结果了两人性命，他将刀一扔，毫不犹豫对张铉道：“这位将军，战马归你了。”

涿郡又进入了秋高气爽的季节，大片大片的枫叶和柿树将山染成了红色，大片金黄的粟米田即将开始收割，远远望去，俨如一片金色的海洋，这是涿郡一年中最美的时节。

“可以！”

张铉听他说得有道理，又仔细打量这几十匹癞马，果然四肢修长有力，张铉心中一动，吩咐左右道：“拦住这群马贩子，我要和他们说说话！”

原来是张金称的马，这倒出乎张铉的意料，他沉吟一下又问道：“你们杀了他的人，不怕他报复吗？”

这时，官道上出现了大群马匹，足有数百匹之多。是一伙马贩子从北边过来，张铉瞥一眼这些马匹，大多是运货和干农活的马匹，属于牲畜范围。不是打仗用的战马。

马贩头子回头给十几名手下使个眼色，他的手下连忙聚拢上来，

“你看出了什么？”张铉饶有兴致地问道。

张铉从拔野古俱伦部过来。他知道俱伦部战马的价格，一匹战马也就三十贯左右，那自己用六十贯买下，这些马贩子也不亏。

张铉已经把这支军队视为自己的根基，他需要把他们牢牢抓在自己手中。

马贩头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正是！”

不过再怎么管理松弛，赶着几十匹战马出现在官道上也还是极为罕见之事，首先军队这一关就过不去。

“一匹六十贯，你们也赚了不少，答应了。我就放你们走，若你们不干，那就抓去见官！”

但他作为主将，需要给自己的军官们一点与众不同的福利，让他们对自己更加忠心，每人分一匹上好战马就是一种很好的收买人心手段。

“现在马匹的市价是多少？”张铉又笑问道。

张铉倒没有杀他们的想法，现在是乱世，人人都想谋取利益，何况这些马贩子，只是他对这群战马也很感兴趣。

马贩头子也豁出去了，坦言道：“这些战马其实和我们无关，是清河王张金称的马，他不知道买马的途径，便派两人跟我们一起北上，买马也是他自己掏的钱，这些战马将军要就拿去，黄金我们不敢收。”

这时，一名士兵牵过来一匹癞马，张铉捻了一下马毛，手上出现了颜色，身上癞斑也是泥点，轻轻一抠便掉了，张铉冷冷地看着这个马贩头子。

这次南下，他将在涿郡休整数日，然后继续南下前往洛阳集结，张铉一路心情很好，返回大隋让他有一种归家的感觉。

张铉想了想，带这么多军队进城有点不妥，他便把几名校尉找来，让他们继续带领士兵们原地休息，等待他的消息，张铉则带着几名骑兵赶往城内军衙。

当然，现在局势混乱。管理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严格了，骑着高头骏马的骑士比比皆是，只要有钱也能买到上好骏马，不过价格非常昂贵，动辄数百贯，如果是宝马良驹甚至买到上千贯乃至万贯。

张铉笑了起来，“不要钱的战马，我为什么不要？”

张铉知道陈旭父亲是张掖军马场的管事，既然他说有问题，那他一定发现了什么。

马贩头子从怀中摸出一张盖有官印的麻纸，站起身递给张铉，张铉接过麻纸看了看，是柳城那边放行的，他又若无其事笑问道：“这些马都是要卖的吗？”

当然。张铉也知道一匹上好战马拿到中原去卖，至少值两三百贯，只是他不可能出这样高的价钱。

形势变得太快，众士兵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杀了，他们纷纷举起长矛，将十几名马贩包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