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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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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062一定娶

回想起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是一个梦一样,临上飞机之前秦振打电话来的时候,一边是蒋天送紧握住的手,一边是秦振电话里怒不可遏的声音。

“林夕,你敢骗我!”秦振电话里的第一句话就是怒不可遏的怒吼,而我却心底好笑,这段情到底是谁骗了谁,又到底是谁负了谁,秦振他心里不能不清楚,可都到了如今的这个时候了,他还能说的出我骗他这话来,这男人确实是没长大,人虽然是长得人高马大,手一抬就能把我扔出去,可他也就是能把我扔出去,空长了一身的力气,那点自以为是的心思幼稚的可笑要人心疼的。

我依旧很有耐心的跟他说话,最重要的是那是秦振第一次给我打电话,所以我当那是最后的告别式。

“好好照顾自己,我不能陪着你继续复健了,以后你别总是动不动就朝着佣人发火,气大伤身,最后累及的是自己。”

“你在哪里?为什么周围都是熙攘声?”电话里秦振忽略了我所有的话,迫切的想要知道我在那里,但是即便是我告诉了他,他又能怎么样呢?

抬头我望着机场了熙熙攘攘的人们,跟他说:“你多保重,忘记那些曾经荒谬的誓言,找个干干净净的女人结婚,我会祝福你!”

“该死的,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在哪里,我问你在哪里,你跟我说这些胡话干什么?”秦振的声音极其的暴躁,暴躁的都有些刺耳,所以我道了一声珍重就挂了电话,随手我将手机交给了三哥,三哥自然有办法解决打进来的骚扰电话,而且不影响我和其他任何人的联系。

上飞机之前秦文打了电话过来,但电话是三哥接的,电话里同样是秦振的声音,只是三哥却说他打错了,随后将手机关了机,之后我和三哥以及蒋天送飞往日本的北海道。

其实二哥最初定下给蒋天送养病的地方是二叔所在的乡下,但是中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把地方改在了日本的北海道。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过来北海道这边了,但我还是很有兴致的低头看着,为了不影响蒋天送的情绪,也为了能让蒋天送好好的养病,二哥包了转机,所以飞机上除了我和三哥蒋天送三个人,就是四哥和那两个四哥找来的医生了。

原本这一次二哥也要同行,但是我听说苏晴的身体出了一点状况,家里还有蒋老太爷和老管家,二哥出来不方便所以就我们兄弟三个人一起赴这趟日本。

四哥这次是被三哥硬拉着过来的,说什么人生地不熟,日本是四哥的地盘,所以四哥被强拉来了。

蒋天送的情况还不错,已经基本稳定了,起码他已经搞清楚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中了,这一点是三哥的功劳,要不是三哥一顿拳打脚踢,估计蒋天送还以为他是在梦中见的我。

“我想喝点水。”正看着外面,蒋天送拉了一下被他都握出了汗的手,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起身倒了杯水给他,但他只喝了一口就把杯子放下了。

“折腾人?”一旁的三哥嘴不饶人,看了一眼蒋天送立刻脸色阴沉了,但蒋天送反倒不在意的看了三哥一眼,其他什么都没说,之后就将我的手拉过去看向了飞机的外面,一边看一边声音无比平静的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你病好了就回去。”我回答蒋天送,蒋天送想了想说:“我们等到樱花开了回去,到时候我陪你去看樱花。”蒋天送他转过来说,我想也没想的点了点头,蒋天送又转过去看着机窗的外面,一直到下飞机的时候。

三哥带了几个专门的服务人员过来,一开始我都没看到,但下飞机的时候那些人才出来,帮忙把蒋天送弄到了飞机下面。

飞机下没几个人在那里,只有一辆高级护理车三辆黑色的轿车和几个接机的人,下了飞机四哥先和对面的人握了握手,用日语交流了几句直接上了车,随后是我们这些人。

车上给蒋天送睡着了,飞机上一直没有闭上眼睛,这会一下了飞机就没什么精神了,刚刚上了车就闭上了眼睛,但他却还是紧握着我的手。

车子停下的时候蒋天送突然的打了一个激灵,我马上过去拍了他两下,四哥这是第一次看到蒋天送打激灵不由得看我,微微的蹙眉。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像是受了惊吓,这次病了之后就这样,我也是知道不久,苏晴说偶尔的还会突然醒来,而且一醒来就双眼望着窗户发呆,苏晴说那样子就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镜像。”我和四哥解释说,四哥看着我沉吟了一会看向三哥,三哥和四哥心照不宣的看了我一眼。

“照理说不能。”三哥自言自语的念叨着,偏巧蒋天送就睁开眼睛醒了,一醒来光洁的额头上就多了许多密密麻麻的汗珠,我马上拿了纸巾给他擦干净了。

“什么照理说不能?”蒋天送一醒过来就问三哥,声音很平静一改从前的浮躁,更多了一抹少见也不寻常的平淡,可二哥说就是这一抹平淡才要他不安。

记得临行的前夜二哥的话,二哥说蒋天送这时候病的不是时候,平静的也不寻常。

三哥轻蔑的白了蒋天送一眼没说什么,但下车的时候蒋天送问我三哥和四哥在说什么,我说在说小时候的事情,蒋天送看了我半响,有些狐疑,但很快他就安静了。

北海道这边在来之前四哥就已经安排好了住处,是一个质朴的院子,我们过来之前已经要人空了出来,打扫的也干干净净,因为是在郊外的关系,这边的院子有些像独立别墅,但实际上只是一处安静的房宅。

房子外形很像是木质的木屋,但是那个四哥的朋友介绍说这里很暖和也很凉爽,不用担心会冷会热,可说是冬暖夏凉,而且这里的空气也很好,院子里栽种了两颗樱花树,每一棵都有一人那么粗壮,要抬起头仰望才能看到他的枝杈,轻易的我这种身高都够不到樱花树的枝叶,虽然不是开花的季节,但是叶子却茂密的很。

周遭很干净舒适,院子里有几口大缸,缸里养着睡莲和金鱼,进了院子我还去看了一眼,水清澈的一眼望到了下面的缸底,把睡莲的根茎都看的很清晰,颜色繁多的小鱼闲逸的游着水,你望它一眼它立刻一个摆尾快速的吓跑,躲到水底去了。

三哥说院子弄的不错,还说不知道房子里什么样,跟着三哥我进了门,门里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干净整齐,是我最先有的感觉,房子里东西不多,但是又不缺任何一样生活用品,而且一点不显得拥挤,反而觉得很宽敞明亮。

可能外面来的路上有一大片茂密的树林,和一汪宽阔的湖泊的原因,此刻一看到房间的舒适整洁,竟有些返璞归真的错觉。

蒋天送把人抬进了房子里,身体有些慵懒的依靠在架床上,就如同刚睡醒的一个帝王一样,惺忪的眼眸在房间里打量,什么都看不进眼里,要人觉得他有些与世无争的闲逸,就像是外面那口缸里的睡莲们悠然自得的很,人来了它也不会如同小鱼那般惊慌逃窜,人走了也不会探头探脑的出来吐个气泡炫耀一番什么。

放下了蒋天送那些人就出去了,三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把给蒋天送准备的轮椅拿了进门,放倒了地上还不忘转了两圈,这才去蒋天送的身边弯腰将蒋天送扶了起来。

蒋天送腿上的石膏已经拆掉了,小腿上留下了两道很明显清晰的疤痕,看着有些狰狞。

坐到了轮椅上蒋天送的头上就见汗了,而且脸色苍白了没有一丝血色,我拿了纸巾过去给他擦了擦,又给他盖了盖被子,蒋天送这才将我的手拉过去跟我说:“我有些饿了。”

“我带了点鲜奶过来,先喝点,这就去给你做饭。”我说着把包里带着的鲜牛奶拿了出来,蒋天送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不怎么爱喝这个。

“二哥说你每天要喝一斤牛奶,你忘记了?”我的脸色不是很好,不希望蒋天送不喝,但也还是商量的口气,打心底是觉得蒋天送现在这样有些可怜,所以怕他以为我是嫌弃他什么。

心理咨询师说蒋天送现在的这种情况,最忌讳的就是心理波动太大,他和正常人不一样,想什么事情容易走极端钻牛角尖,一味的走进死角不肯出来,要我们尽可能的要保证蒋天送的心情平和,只有这样才能让他重拾以前的自信。

还有就是,我也是刚刚知道不久,牛奶对骨骼的恢复起着重要的作用。

听我说蒋天送把装在纸盒里的鲜奶拆开喝了,一边喝一边看着我,喝完了我刚要转身去给他做饭,他又拉住了我。

回头我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蒋天送,蒋天送的身体太虚弱了,有时候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

“喝饱了。”蒋天送他说,我这才想起来,一盒牛奶就一百五十克,一斤牛奶才多少克?蒋天送他这段时间吃的本来就少,这时候一起就喝了一百五十克的鲜奶,肚子还那里有地方装其他的东西了。

“一会我给你做点粥。”我拿着纸盒去了厨房里,把纸盒扔掉又走了回来,回来三哥和四哥正在说话,蒋天送没人理他他就一个人坐在轮椅上,显得很安静,我走过去他才朝着我看过来,话很少也没有多少的表情,但他习惯伸手将我的手拉过去。

“住处已经给你们另作了安排,在这里不远的地方,会有人负责你们的人身安全,你们的酬劳我会每月直接打到你们户头上,你们的家人我们也会妥善的保护,不会给你们一丝的后顾之忧,我希望你们明白,他的未来就是你们的保障。”三哥朝着刚进门的两个医生说道,四哥我们都不约而同的朝着门口进来的两个男人看去。

这两个男人就是蒋天送的医生,一个是资深的心理医生,一个是权威的骨科专家。

来之前二哥安排了所有的事情,包括对方要保证绝对对得起他们的良心,二哥做事向来万无一失,绝不允许在蒋天送这里出一点的纰漏。

蒋天送后知后觉的回头看向哪两个中年的男人,漆黑的眼眸只是随便的打量了一眼便收回了眸子,之后便开始在房子里随处的看,看他看的专心我就推了他在房子里转悠,把其他的事情交给三哥和四哥去做。

我来这边主要的任务就是照顾蒋天送的起居饮食,负责蒋天送每日的三餐营养,以及保证他的休息质量,其他的事情是三哥负责。

三哥事先已经调派了很多人在房子的附近,虽然我没有看到那些人,但我知道房子的周围布置了很多人,至于四哥,四哥是软件方面的专家,所以房子周围装了近百个摄像头,每天都会有许多的视频传达到四哥的房间里。

趁着三哥和四哥安排房间的时候,我推着蒋天送在房子里已经转了一圈回来,正看到门口一个年轻的男人把一篮食材放下离开,三哥走过去提起了那些食材看了一眼,转身把东西送去了厨房里,原本我打算过去做晚上的饭菜,四哥却说他没事他去做。

四哥进了厨房三哥走了过来,要我去收拾房间,说他带着蒋天送出去转转,还说总这么在房间里闷着,早晚的闷成个哑巴。

听三哥说蒋天送很安静的把我的手放开了,虽然是有点舍不得,但蒋天送他还是放开了,而且只是抬头用他平静的眸子看了我一眼。

“跟吃了哑巴药一样,真是病的不轻。”三哥一看蒋天送那个有气无力的样子就不是很高兴,奚落着把蒋天送推了出去,到了门口还嘴上不饶人的说蒋天送,蒋天送也不说话就那么安静的坐在轮椅上,不管三哥怎么说怎么的用激将法他都保持着安静,一点都不像过去的那个蒋天送了。

看着蒋天送被三哥推出去我才转身去了几个房间里,随后两个年轻的男人把三哥我们几个人的行李箱送进了门,我开始一个一个行李箱的放进三哥他们各自的房间里,最后把我和蒋天送的行李放到了一间房间里,目及房间里的床走过去坐了一会,起来打开了两个人的行李箱,拿出两个人的衣服挂在了衣柜里。

虽然这里是日本,但是这栋房子是洋楼的样式,里面的虽然有着本土的设计理念,但是大部分还延续着洋式的房屋风格,房间里也都是床和一人高的立柜,而不是那种靠在墙壁上,在炕上的小木柜子。

挂好的衣服我每个房间都进去看了一下,觉得没什么可看的了才出去,虽然是洋楼,但我们只住了楼下,楼上都空闲出来了,完全是为了蒋天送方便,也是为了好照应。

出去四哥的晚饭做的差不多了,我过去帮了一会忙,很快四哥的饭菜就摆上了桌,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的,我伸手尝了一块鱼肉,对四哥的厨艺还是那么的有信心,就是不知道这么好的男人什么时候能找到有缘人。

放下了手三哥推着蒋天送回来了,进门就把蒋天送放到了门口,蒋天送看了离开的三哥一眼,抬起手开始转动轮椅的轮子,因为蒋天送没有力气所以我才朝着蒋天送走过去,但是三哥却拉了我一把,要我去给他放点水,我看了三哥一眼看向了正朝着这边转动轮椅的蒋天送。

蒋天送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还是转动了轮椅,而且很平静的过来了,虽然有些脸红气喘,可比起他那张苍白无色的脸却好了很多,让人觉得他总算是有了点活着的气息。

转身我去了洗手间,进了门忙着投了一块热毛巾出来,拧干了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蒋天送已经坐在了餐桌前,三哥和四哥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正准备洗手,三哥看了一眼我手里的毛巾,我随后去了蒋天送的面前,到了他面前开始给他擦脸上的汗,和一双微微冰凉的手。

“你冷不冷?要不要我给你加一件衣服?”低头我看着蒋天送,一边给他擦手一边问他,他却只是摇了摇头。

蒋天送从知道我不是林梦开始就一直是这样,不怎么和我说话,也不会主动的过来亲我,最亲密的动作就是过来拉着我的手,而且我越发的发现他对我的手比较依赖,却不是依赖我这个人。

“我去拿一条被子给你,免得着凉,天气也不那么的热了。”放下了手里的毛巾我去了房间里,蒋天送就只是看着我默不作声,我回来他还坐在轮椅上默不作声,一句话不说一个字没有,只有那双眼睛能证明他还是有着感情的人。

把被子打开蒋天送盖在了腿上,我把毛巾拿去了洗手间里,拧干晾好,三哥和四哥则是已经坐到了椅子上,正等着我过去吃饭。

“你吃一点粥。”坐下了我就端起碗准备喂蒋天送,这几天我一直都是这么喂他,他也一直很安静的给我伺候,但是今天他却朝着我摇了摇头,让我有些不明所以了,看了一旁坐着的三哥他们一眼,很显然他们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自己来,你吃饭。”蒋天送他说,声音不是那么有底气,但平静中却多了一份温软,我微微的愣了一下,朝着他说:“我等一会吃。”

蒋天送不说话,朝着我摇了摇头,伸手拿走了我手中的筷子,微凉的指尖划过手背让人有些无奈,但还是把筷子给了他。

拿走了筷子蒋天送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把碗也端了过去,明显的手上还是没有什么力气,但是他把碗放在桌上低头过去吃了一点,之后又夹了一点菜给他自己,我看了他一会端了一碗粥才吃,但还是不断的去看他,只是他却一直很安静也很有毅力的吃着粥,但一碗粥吃完他却累的全身都出透了汗,身前身后的都是被汗水打湿的衬衫贴在上面,瘦的有些嶙峋的脊背也都印了出来,我马上起身去拿了一件外套给蒋天送。

三哥吃完了擦了擦嘴扔下了餐巾就起来了,走过来直接把蒋天送给推进了他房间里,给蒋天送洗了个澡又推了出来,但澡是洗了,头发却擦得一点没干,我又起来给蒋天送擦了擦,吹干了才把蒋天送推进房间里去。

进了门蒋天送说他有些累了,要我叫三哥进来把他弄到床上去,我看着穿着三哥衣服的蒋天送没说什么走过去把他的手臂搭到了肩上,也不知道这辈子是不是就是这种命了,一个秦振一个蒋天送,难不成真要纠葛我这一生?

蒋天送的身上没有力气,不像是秦振那般有力气,根本我就扶不动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我又把他放了回去,出了门叫了三哥过来,三哥进门一个人把蒋天送扶到了床上,上了床三哥看了蒋天送一眼,说他和蒋天送一个房间,叫我到他的房间里睡,这样更方便。

我看向蒋天送,蒋天送只是看了我一眼其他什么都没说,但我还是不放心的看着三哥:“晚上他可能会做梦,万一他……”

“打他个做梦的样子,他也就敢跟你做梦。”三哥那样子凶神恶煞的,我难免有些担心蒋天送会不会给三哥一气之下又像是在医院里那样的对待,但四哥进来看我们跟我说没事,有事的叫我。

那天之后蒋天送就跟着三哥一个房间里住,我就负责每天照看他的吃饭,但后来我才发现,事实上我并没做什么事情,饭四哥做了,起居三哥做了,而我除了每天看着蒋天送似乎就是去给他送一条被子盖在腿上了。

开始的一个星期蒋天送几乎不说话,除了会看看我就是拉着我的手,但他从不做其他过分的事情,潜意识他似乎是宁愿我是林梦而不是林夕。

一个星期之后哪两个医生上门来给蒋天送检查,检查的结果出乎人的意料。

“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接下来就可以做复健了,如果没有意外,这个秋天就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还是要在饮食上注意一些,最好是多喝一点瓜子粉。”那个给蒋天送看腿的医生说,三哥问他什么瓜子粉。

“就是我们平时吃的黄瓜子的种子,用瓜子粉碾成了粉给他每天冲一碗喝,对他的骨骼很有帮助,这在古代很有效果,我也是听一些老中医这么告诉我,而且近今年国内很多的中老年人早早的就开始为预防骨盖流失开始服用瓜子粉了。”听医生说三哥打电话给了二哥,要二哥在国内邮寄一些过来,还说日本这边不容易买,其实是他不想去买。

“什么时候可以锻炼?”三哥挂掉了电话问那个医生,医生看了蒋天送一会有些为难。

“以他现在的情况不适合锻炼,按照正常人的进度,这时候已经完全可以离开轮椅锻炼了,但是他的身体太虚弱,根本就没办法承受住他这么多耗费力气的作业。”医生的话无疑是在告诉我们,蒋天送的身体太虚弱,不适合他恢复。

“你呢,怎么样?”这次换成了另外一个医生,三哥刚转过去就问那个人,因为三哥一直坚持不给蒋天送服用精神方面的药物,所以至今那个医生都觉得蒋天送这样恢复的可能很渺茫,但今天看那个医生有一些意外。

医生拿出了几张已经画了画的纸给蒋天送,要蒋天送在上面看,并且找出他觉得可以作为问题的题目,再回答医生的问题,结果这些问题回答之后医生很神气的说了这样一句话:“他是我见过惟一一个没有服用药物就有所好转的障碍性精神病的人,我很意外。”

三哥看了一眼蒋天送,我也看了一眼,但蒋天送却很平静的看着自己的手,直到医生把笔拿走蒋天送才把手收回来,放下了开始安静的坐着。

“精神病倒是好了,别再成了个傻子,那这病倒不如不治了。”医生走后三哥发牢骚的看着蒋天送,蒋天送却看了三哥一眼去了门口,双手推动着轮椅到了门口,三哥仰起头靠在了沙发上,蒋天送就那么在门口看了一个下午。

但那天之后三哥开始给蒋天送进补,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是能进补的三哥就会弄两只进门给蒋天送吃,而且做法都很奇特,但最后蒋天送没吃几口,反倒是他和四哥都给吃了,我一般都不吃血粼粼的东西,我一想就浑身的颤栗,三哥也知道我不吃他也不为难我,多半都是他们吃那些在我看来血腥的东西,我一个人吃点粥就行了。

但是没多久三哥竟然叫人买了三只梅花鹿过来,我一见高兴的不行,忙着就跑出去了,还问三哥怎么想到买了三只梅花鹿,毕竟是国家保护动物,而且听三哥说还是野生的,日本这边怎么这容易买到野生动物么?

“不要和它们太亲近,我有用。”三哥说那话的时候我就很奇怪,随后就有几个人进了院子里,在偏僻的地方找了一个地方搭建了一个棚子,外面下了一圈的栅栏,把梅花鹿圈养在里面,还有专门的人给预备草料,每天收拾那个养鹿的棚子。起初我一直好奇三哥弄了三只梅花鹿回来的目的,但是昨天早上我知道了。

三哥一早起来饭都没吃就去了院子里,手里拿着一个碗,直接就去了鹿棚里,我当时正在给蒋天送洗脸,看见三哥握着刀子出去就跟了出去,结果亲眼看见三哥纵身跳进了鹿棚里,把棚子里的梅花鹿都吓得四处乱窜,但这几天吃得饱梅花鹿都胖了不少,跑了没有多一会就扬着头看三哥,似乎也担心着什么,但最后三哥叫两个人进了棚子里,那两个人快速的追上了一只梅花鹿,一脚就撂倒在地了,膝盖下一顶就把梅花鹿给按住了,三哥上前毫不犹豫的在梅花鹿的耳后割了一条口子,血顺着那条口子流了出来,三哥接了一碗马上就离开了,随后那两个人马上给梅花鹿做了处理。

回来三哥把那碗鹿血给蒋天送送到了眼前,蒋天送看着皱了皱眉,那样子再说他不想喝,但三哥说蒋天送要是不喝他就硬灌,最后蒋天送只能喝了,一碗梅花鹿的血蒋天送一口没剩下都喝了。

鹿血蒋天送喝了半个月之后感觉确实不一样了,几乎看不到他身上会出虚汗了,就这么用那三只梅花鹿的血养了蒋天送一个月,一个月之后蒋天送的身体渐渐的恢复了,但三哥又买了很多的乌龟到院子里养着,每天都去抓一只出来给蒋天送放血喝。

乌龟的血很难闻,我每次一闻就会犯恶心,何况是蒋天送要喝,但蒋天送每次都被三哥逼着喝了龟血。

足足用了两个月的时间蒋天送的身体好转的常人难以理解,但我和四哥却不得不佩服三哥的这份执着,如果没有他,蒋天送绝不会这么快就恢复过来。

最后一次心理医生过来给蒋天送检查的时候,给蒋天送听了一下心跳,虽然那个心理医生对人体其他方便的知识不是很权威,但是那个医生说,他从来没有听过那个精神病患者有这么强而有力的心跳,这心跳绝对不是一个病人该有的心跳,而且蒋天送的体魄也着实的震惊了他的双眼。

短短的两个月不到的时间,蒋天送骨瘦如柴的身体竟然突飞猛进的有了变化,而且还没有出现一丝赘肉,这是谁都无法相信也十分不解的事情,而其中的原因想必也只有三哥和蒋天送两个人知道。

三哥从蒋天送有了气色开始就每天都把蒋天送推出去,开始是半个小时,后来陆续的延长到两个小时,最近甚至中午出去晚上才回来,四哥从来不问三哥的事情,我问过蒋天送几次,但蒋天送总是看着我不言语,而且他也不再拉我的手了,变了一个人的样子其实更要人担忧,但是四哥说人各有命,担心也是惘然。

今天听见医生的一番话我总算是放心了,现在看就剩下蒋天送的一双腿了,等什么时候他站起来了,我就能功成身退了。

医生说完拿走了听诊器,三哥没说什么坐到了一旁,悠然的交叠起双腿喝起来我刚刚泡的茶,四哥始终坐在那里,从来都是风轻云淡的样子,可如今我看三哥更觉得奇怪,喝起茶轻轻吹着杯子上的茶叶,狭长的丹凤眼垂着眼眸,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总是似笑非笑的样子,要不是知道他不是那种人,我真以为他是看上蒋天送了。

医生离开站起了身,宣告了蒋天送已经完全没有事了,如果不出意外蒋天送完全可以一个人生活。

听见医生的话所有人都很平静,就好像这是一个一开始就该知道的结果,我弯腰把蒋天送胸口的扣子一颗颗的扣好,蒋天送只是撩起眼眸看了我一眼,随后便没有了其他的反应,整个人安静的都不寻常,都来日本这么久了,我还是无法习惯蒋天送的安静与漠然,安静的好像天地间都是无声的,漠然的世界都是与他隔绝的。

老实说就在刚刚医生宣布他没事的那一刻我还在想,从来强势如火的男人,突然间静默如水了,这也算是好了么,可看他强健的身体,深邃的双眼,谁又能说他不是好了呢?

把蒋天送的扣子都扣好了,还不忘把他腿上的被子盖了盖,这才转身看着一旁的医生,没忘记还有另外的一位医生。

“我看一下。”走上来那个医生坐在了蒋天送的面前,我又马上弯腰把被子掀开一点,医生把蒋天送腿上的裤管挽了起来,检查了很久才放下去检查另外的一只,检查完两只腿医生才说,基本是已经没什么事情了,如果愿意锻炼马上就可以。

听见医生的消息我不禁笑了,低头看着蒋天送那张平静的脸却没有了笑容,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麻烦你了。”蒋天送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便转过去喝茶了,我送走了两位医生,回来看到的竟是在和三哥四哥喝茶的蒋天送,三哥人坐在那里泰然的样子很难让人想到他们之中还有一个病人,如果不是其中的一个坐在轮椅上,相信这时候没人相信蒋天送是个双腿残废的人。

“晚上吃什么?”都在喝茶看上去就我一个人很闲,晚饭当然就只能我做了。

“随便弄点吃就行。”三哥说的很轻松,我点了点头朝着厨房走去,四哥起身跟着我进了厨房,反倒要我出去说他做就行了,总要四哥做我都不好意思了,就留在厨房里和四哥一起做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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