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开山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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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前，梁末天下群雄并起，梁帝让帝位于杨元，梁覆亡。

杨元定国号为“启”，定都照临，陪都颐州。后南下灭赵，一统大陆，命圣原教为皇族宗教，启太祖在位七十年，史称圣天王朝。

六十年后，启太宗第九子，嫡三子杨昭即位，号启明帝，立嫡妻王氏为皇后。由于不少编户民众为避苛役重赋，相继投入圣原教，寻求宗教实体之庇护，启明帝为强国富民，敕令毁寺烧像，灭圣原。

后王玉珂将灵从圣原剥离，作《思灵录》，创立灵学，启明帝在各地开设书院，灵学一时为官学盛行。

天朗气清，惠风和煦，又是一年三月春。

日凉群山横贯启国，西岸是大罗山的余脉，东岸是春生岭的支脉，山体宽广，西高东低。每当春日，照临与颐州遥遥相望，夹岸桃盛开，甚是壮观。

上至檀春阁悠闲品茶的太守，下至栈桥边忙不停歇的脚夫，脸上无不洋溢着枯木逢春般的笑容，因为一年一度的开山节即将到来。

“北照临，美姬小菜八仙酒；南颐州，竹马酿红烧肉。”这句俚语出自《清风游》，被那些初来乍到，硬装风流的少年郎说的一溜一溜的。

今年的开山节依旧在颐州开办，流程无非还是万户共迎祥，太守祝百福骈臻云云，再由青山林家引导南北两地和平切磋，世家互相嘲笑或敬畏，看看去年痛打自己的那个，是不是该死的又长进了些。

最终，获得前一百名的学员拥有进入春生谷的资格。

春生谷春天才会开放，相传谷里有飞瀑，瀑下一泓剑池，宝剑三千埋于此，无不旷绝一世。但这故事一般用来哄骗小儿，大部分人是为猎兽而去。

其中最驰名的参赛队伍当属青云学院，共来了一百人。

青云学院的前身是国学院。因国学院不幸沦为了权利斗争的牺牲品，青云林澜不甘母校百年基业被毁，便正式接管，改名青云学院。

当然，除了青云之外的一队也备受瞩目——凉山王家的玉珂书院，他们派来了五十位弟子，还加派了一位十二峰的内院弟子，且很可能是年龄最小、被放夜老人称赞“同龄人高处，不过如此”的那位。

众人都很期待今年开山节的第一会落谁家。

“清一色，胡了！各位慢聊，我……先出个恭。”林澜躬身站了起来，走的有些急。

“这家伙又胡了？麻将还好国字脸这口？”辛本生推倒面前的牌，朝对面的胖子挤挤眼，“这都几把了，是不是他找的地儿有蹊跷，下回跟我去醉仙楼怎么样？”窗外一阵清风吹来，带起他腰上香囊一阵幽香。

“不去不去，”胖子摇了下自己藕带般的手，“檀春阁挺好的，直面比试场，要是有床我不介意睡这儿。”

他说的不错，檀春阁外山水萦绕，内里厅榭精美，每月供着新，春意不绝。

两人说着话，一旁的王一格默默地盯着手里的牌，他修长的指头反复敲打着桌面，眼角的泪痣衬着眉眼格外的清冷。

过了会儿，王一格起身拍拍衣服，道声没劲走了。

少年早就候在了门口，一看他出来了立马迎上去，像条摇头摆尾的奶狗：“掌门怎么出来了？不打了？是不是全都赢了？”

“你懂什么。”王一格背着手走在前面，少年不死心地跟在后面追问：“不会都输了吧？手气这么差？”

王一格叹了口气，“我那叫让着他们！懂不懂？”

他转身看着少年，泪痣下流转出些许柔情，“纪年，明天的比试最好输掉，春生谷不是你去的地方，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