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车祸的缘由（1/2）

虽说同样都是赶八卦，但是艺人跟朋友，无论哪个身份，就是都要比工作人员高出了那么一点点。

祝融进来就接收到了许越城的目光，凭他们多年的默契，从门走到床边就够解读出足够的讯息。然后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可怜除了任然外的其他人，一句话都还没说上，大概站得远了还没看清林谨的样子，就离开了八卦中心现场。

估计出了这个门的任然就要被三堂会审，倒出所有信息，然后被扒皮下油锅。

但是显然祝融并不了解这一点，知道了也不关心。而许越城显然并不想救这位刚刚说错话的化妆师一命，看着祝融揉了把林谨的脑袋拉了张椅子大大咧咧的坐下，只是评价了句，“你又代言了什么香水，真难闻。”

祝融耸了耸肩：“关凌签的，我能怎么办，我在她面前没有话语权。”

许越城懒得理他这幅甩锅样：“这就是你每次都费尽心思给关凌添麻烦的理由？”

林谨看着祝融：“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在给关凌增添工作内容啊。”

许越城不置可否：“人家关凌一小姑娘，你就不能行行好？”

林谨点点头表示赞同：“做助理真的很不容易的。”

“……”祝融看着这俩人一唱一和一应一点头的架势一阵气结，心说怎么过了这么些日子你俩还是这么默契呢？又反思了自己为什么要送上门给人来来回回拉锯羞辱教育，气结更重。

他翻了个白眼，把箱子甩给林谨，“洗你的澡去，关好门，不然一会儿我就去拍你照片发到黄色网站上。”

林谨愣了愣，虚弱的说，“啊？”

她犹犹豫豫的：“……我还是出去开个房吧？”

祝融愣住了，随后立马挑起眉，“你是觉得外面的酒店就安全了？没有小录像偷拍你洗澡了？我告诉你你出了这个医院大门就都是狗仔跟着你，能把摄像头怼到你的沐浴露牌子上，第二天你浴缸里的小鸭子就登上各大新闻头条。”

林谨：……

“你就在这儿洗，条件又不差，干什么非要跑出去。是怕我们吃了你吗？”

许越城也皱起了眉。

林谨看着面前这俩人齐刷刷的杂志脸，一个英俊一个俊秀，露出颇为大同小异的表情，她不再打算做出抗争，默默的站起身，拿起她的箱子就往浴室走了。

而林谨前脚刚走，后脚许越城的神色就瞬间变了。

他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淡了下来，像是倾塌的大厦，眉眼如灰尘飞扬一般，笼罩上了几分疲倦跟漠然。

祝融倒也见怪不怪，仿佛这才是他真实的常有神态。

他向后仰了仰身子摇着自己的凳子，晃晃悠悠玩着平衡度，“你就老让我干这些唱白脸的事儿，搞得你手下一窝小姑娘除了靳柔看我眼神都不对劲。”

“我手下哪一窝小姑娘了，你别张口乱说话。”许越城皱了皱眉。

他皱起眉来好看极了，苍白的肤色，眉毛轻轻的缴在金丝边的眼镜上，底下一对漆黑的瞳仁略带不满的望过来。

祝融举双手投降：“得，得，得。你没有，你没有，一窝小姑娘的是我，我两窝。”

他忙不迭说着澄清的话，神色里倒没什么忏悔的意思，晃着凳子摇摇晃晃的，落了手问，“刚刚你那个小化妆师出去时候表情不对，怎么了？”

许越城推了推眼镜，没什么表情，“她是林谨的师妹，提到吴勋了。”

“哎我靠，厉害！”祝融鼓了下掌，“我记得你当时要她可不就因为她是这么个微妙的学历么，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许越城撇他一眼，没说话。

祝融倒不在意他的反应，自顾自的继续说着，“那你对仓鼠妹妹的事一直三缄其口的，生怕别人哪个知道她了。搞得光宇这帮人除了靳柔都没一个认识她的，现在可好，人亲自回来了。”

“我看她是没有再继续给你做沉默的后勤的心了，你说，怎么办吧。”

祝融笑盈盈的，一脸唯恐天下不乱。

许越城低着头没什么表情，神色淡淡的，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之前他们有次跟季令东喝酒的时候季令东说过一句话。

季令东喝酒没谱，那次也有些高了，直接就对着许越城说：“就凭林谨没名没分无欲无求心甘情愿的跟着你这么久，你就是再洁身自好都没屁用。你就是亏欠她，永远矮她一头。将来发生什么都是你对不起她多。”

那时许越城的事业正呈几乎九十度的线条往上升，一朝红遍大街小巷，敢这么跟他说话的怕也只有季令东一个人了。但季令东不知道的是，这句酒后他自己都记不得的话像是一把刀子，直直插进许越城方才起步的心里，后来日日夜夜，灯光与掌声下，他都能想起这句鲜血淋漓的剖白。

而那时的林谨依旧是那个乖顺的少女，最后仨人都喝高了还是她跟着关凌一起来接的，把许越城扶上了车，耐心的哄着他回家。

祝融一直记得，听完了那番话的许越城坐在ktv里宽大的真皮沙发上，神色顿时就落寞了下去。

五光十色的杂乱灯光打在他年轻的脸上，那时的他也是这般，说不出是什么表情，但是整个人骤然沉寂了下去。

后来一语成谶。

许越城倒是再没露出过这样寂寥落寞的神色了，更多的都是醉倒在酒场里，不省人事，沉沦又绝望，艳丽又嘲讽。

而现在的他没什么表情，神色淡然，嗓音平缓。

“不怎么办。”他推了推眼镜，“实话实说。”

“实话？说什么实话？”祝融被这个意外的回答搞得有些疑惑。

许越城抬起头看向他，目光清清冷冷，冷静无比。

“三年前是她不辞而别，也没有跟我说分手，也不曾谈论过一别两宽。”

“如今我没有新欢，自然算不上各生欢喜，怎么也算不上跟旧爱恩断义绝。”

许越城字字句句，声音冷的像阅读公文，宣布审判。

“从身份上说，我们并未结束恋情，自然还是伴侣关系，有什么不好公开的？”

那目光犀利的从镜片后直直射出，逼上祝融的眼神，像是在威胁着一切质疑的声音与意见。

他身上骤然迸发出了一阵极大的威压，与方才判若两人。

祝融感觉瞬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

“我当她是赌气出门散了三年的心就是了。”

沉默。

是长久的沉默。

这间病房好像今天已经沉默了很多很多次。

但都没有结束在如此平静却又掷地有声的清淡反问中。

耳边只有哗啦啦的，隔壁传来的水声。

祝融的椅子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难得他的声音哆哆嗦嗦的，神情难以置信的。

“……你认真的？”他惊悚的看向许越城。

他倒是不惊讶许越城还喜欢林谨，虽然这是显而易见的事。许越城要是就不喜欢林谨就不是许越城了，起码不是现在的许越城。

可是这番话微妙的扭曲了什么观念，却又被说的自然而然理所当然。

就让祝融微微的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甚至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

许越城别是压抑了三年，其实已经心理变态了吧？

还好，对方的回答立马打消了他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