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似缘非缘（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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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在外面租房子的事情很平常，况且交了男女朋友以后，小情侣大多选择出来同居。我以为宝儿是因为这个原因，也没好多问，微微侧开身子给她腾出半条路，让她下楼扔垃圾。等她出去以后，我才上楼。

六六说给我安排了五个女孩儿，年纪最大不过二十岁。我进门数了数，确实五个，一个单独住一间，其余四个两人一间。我看她们把屋子收拾得比我自己住的时候还干净，心里很满意，于是拿合同给她们签，顺便告诉她们电闸的位置、灭火器怎么使等等问题。

就在这时候，门铃突然响了，那个叫“卫雨繁”的女生触电了一样，“哇”地一声跳了起来，然后尬尬朝我笑了笑说：“我去开门！”

我之所以记得这个女孩儿的名字，是因为她单独住一间，而且话比较多。我在屋子里转悠的时候，她就跟在我后面，一会儿叫一个“帅哥哥”，然后问些有的没的问题。我心里暗笑，果然时代不一样了，现在的女孩儿都很勇敢热情。

我听着卫雨繁在门口和外面的人嘀咕，以为是物业或者保安上来有事，自然地出去看情况。可就在我瞥见门外的刹那，卫雨繁轻巧地把门闭上了，转身冲我拍了拍手说：“没事了，隔壁做推销的，硬是要给我们推荐她家的面膜。”

“是吗？”我确实挺好奇。本来宝儿做推销我就很难想象了，她还穿着睡衣到处跑来跑去卖面膜，就更难以想象了，何况她刚才不是下去扔垃圾的吗？

于是我挡开卫雨繁拦我的手，把门打开。

宝儿正往楼梯口走，听见门打开的声音，回过头来，但当她看到我以后，完全怔住了。我轻笑了一声，问她：“你是找我的吗？”r/>宝儿回过神来，忙摇头：“不不，走错了。”

我笑：“我说你们说谎话能不能提前串通好，她说你来推销面膜，你说你走错了，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我看看宝儿，又看看卫雨繁，两个姑娘彼此望了对方一眼，同时做出闭上眼睛，咬起下唇的动作，心里应该在暗自叫苦：“哎呦，这下可穿帮了！”

我把宝儿叫进来，在“威逼利诱”之下，她们终于肯说实话。

原来宝儿和卫雨繁是高中时候的好朋友，高中毕业以后宝儿考上了复旦，卫雨繁同学习没兴趣，于是进了六六的舞蹈室做学徒。宝儿放学以后在外面做兼职，很晚下班，赶不上寝室关门，所以只好出来租房子。刚好六六给她的学徒安排了价格合理环境又好的住宿条件，惹得宝儿想过来和卫雨繁一起住。

但毕竟这里是六六给学徒敞开的方便之门，外人不好住进来，所以这两个小丫头合计了一下，决定暗度陈仓：名义上卫雨繁自己租一处屋子，暗地里两人合住再平摊房租。

听完她们的小把戏，我好笑地看着卫雨繁说：“这算什么大事，你明着和六六说，她也不会不让你多带一个人住的。”

卫雨繁踌躇了一会儿，低着头不说话。我大约能体会她的心理，有些事于道理很容易说通，于情理却很难说得过去，因为人情这种东西，本来就很难揣测，你怎么知道你们情分到位，人家肯在利益之上卖人情给你呢？

所以后来我也没有给她们为难，让宝儿也签了份合同，便让她们住下了。

四月份公司要在各个高校举办招聘会，这种事本来是人事部负责的，但是大经理说近几年公司引进的高材生严重不足，很影响我们在市场上同别家的竞争力，于是让选派一个经验丰富又能言善辩的老将跟着人事部一起去，多忽悠点儿高材生回来。他这么一说，整个部门的目光一致投向了我，让我极度怀疑他们是不是一早商量好的！

招聘会连开了两天，第一天我按着大经理的要求把我们公司夸了又夸，并结合自己的经历告诉他们来我们公司确实“钱途无量”，果然吸引了不少高材生投简历。第二天来的学生已经不太多，我也没精力再宣讲了，于是把工作交给人事部，自己在一边躲清闲。

倏地，我从攒动的人头里瞥见一张熟悉的脸，她小小的个子，正掂着脚尖往各个招聘窗口东张西望。我和旁边同事打了个招呼，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