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对酌（2/2）

顾玲珑手上的伤，是为了挣脱慕君烨囚禁她的镣铐而受的。挫皮削骨的滋味那般煎熬，伤口又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痊愈。

顾玲珑没有多做解释，墨元湛信或是不信，于她来说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墨元湛颔首，忽而转了话题：“记得那日在朱雀营，本王问你为何从军，你说要建功立业达成心中所愿。不知今日这志向可曾改变？”

原来，墨元湛竟还记得这些。

顾玲珑恳切道：“小人心智未改，但望有朝一日能达成心中所愿，亦望能尽心辅佐在殿下身边。”

顾玲珑面上一派坦然，看着墨元湛的眼神是满满的真诚。

她的墨元湛的忠心从来都不加以掩饰，这样直白的倾诉衷肠，倒叫墨元湛有些微怔。

“你啊。”墨元湛摇头失笑。他并未接过顾玲珑的话，而是从榻下拿出一个东西，递到了顾玲珑的面前：“看看这个。”

顾玲珑接过一看，却一时愕然。指尖那是一方名帖，上头还写着“云锦”二字，落款有一个兵部的印章。

“这是…”

墨元湛随意地道：“这是参加武举的名帖，本王已为你报名。你可想去？”

顾玲珑听得这话，杏目微微睁大。她如何会不想去？从酒肆回来的路上，她便一直在琢磨参加武举的事情，在思量着如何向墨元湛开这个口。

可哪里想到，墨元湛却率先给她送了这么大一份礼！若不是实属巧合，顾玲珑都要误认为她与墨元湛心有灵犀。

顾玲珑面上浮现出一丝激动，对着墨元湛叩谢道：“殿下如此器重小人，小人无以为报！”

见她如此郑重，墨元湛却是笑了，“你先别急着道谢，本王举荐了你，若到时不全力以赴，本王自是要重罚你的。可明白了？”

他虽这么说，可言语中却并没有半丝威胁的意味。相较于李慵那种道貌岸然的伪善，墨元湛却是真正的对她青眼有加，肯为她铺陈前路。

对着那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容，顾玲珑抿了抿唇，“多谢殿下。小人定当会竭尽全力，不负殿下所托。”

墨元湛笑意更加深了，他继续垂首烹着清茶。茶雾缭绕在他的身侧，让他唇角的笑意看起来有些渺远。

顾玲珑一时来了雅兴，随口道：“殿下，我来吧。”

墨元湛停下了手，抬眸看了她一眼，她竟还会烹茶？

在他的注视下，顾玲珑面不改色地执起茶盏，开始烹茶。她烹茶的动作可谓行云流水，姿态很是优雅从容。

墨元湛在一旁看着，眼中划过淡淡的欣赏。他能看得出来，云锦的茶艺底蕴很深，她烹茶的姿态，落在旁人眼中是一种享受。

这样观赏着，墨元湛的视线自然而然便落到了别的地方。顾玲珑握住瓷壶的五指修长白嫩，指骨分明，倒有几分纤纤擢素手之意。

顺着指尖往上，便落到了她光洁的下巴之下。她的脖颈那般纤细修长，细看之下，那咽喉间，竟未见有喉结凸起…

墨元湛看着看着，逐渐品茗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他从前，竟未发现云锦的肌肤这样皙白无暇，远胜寻常的男子。

顾玲珑哪里察觉不出墨元湛探究的视线，她握着瓷壶的手一顿，杏眼中闪过警惕。

她扭头看着他，幽幽出口：“殿下，怎么了？您这样看着小人，可是小人身上有不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