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还未说出口的话（2/2）

这样的情景，连他自己都已经数不清发生了多少次。

林宛乔微微蹙眉，瞧着从前那样一个阳光明媚的大男孩，如今变成了这样一副憔悴枯瘦的模样，不由地抿了抿嘴唇，“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明远抬眸看了林宛乔一眼，又低头盯着林梦瑶苍白的小脸，仿佛如今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你说得对，我真是天底下最蠢的人。”明远伸手，轻轻抚着林梦瑶的脸，突然顿了一下，似乎发现了什么，“你……已经都想起来了？”

林宛乔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拉了张椅子在病床边坐了下来，“我来看看她。”

明远没有心思去理睬其他事情，遂也没有多追问，“你知道吗，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我已经不知道骂了我自己多少遍。天底下，怎么会有我这么混蛋的男人，她将一颗受伤的心小心翼翼地一个人养好，包成一颗果，想要送给我，可是我却再次伤了她的心。你现在什么都想起来了，如果想骂我打我，我不会还口的。”

林宛乔伸出手，轻轻攥住了林梦瑶的手，“梦瑶不会怪你的，连她都不会怪你，我又凭什么打你骂你？你想挨了打骂，心里会好过点，是不是？我不会那样做。”

明远从前璀璨的目光暗淡无比，“她睡一天，我就守她一天，她想睡一辈子，我就守她一辈子。只是，我很遗憾，无论我对她说多少遍我爱她，她都听不到了。她就这样躺在这里，什么都听不到，也再不会对我笑。”

林宛乔抹了两把眼角的湿润，“你说你爱她，究竟有多爱她？爱到她好好的时候，吝啬到一个字都不肯对她说？”

“是啊，如果知道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一定每天都抱住她，告诉她我有多爱她，让她听腻了为止，”明远轻叹一声，“那么，你呢？”

林宛乔滞了一瞬，不解地看向明远，“什么？”

明远轻轻为林梦瑶擦着手，“我在说你和我大哥，既然你已经想起了一切，是不是该和他做个了结？我不知道当初你们因为什么分开，可是我知道这几年他找你找到几乎快发疯。你呢，你的心里又在想什么？”

“我想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我的身份是宋家的少奶奶，无论宋翊是不是活着，我都是他的妻子。”林宛乔深吸一口气。

“是吗？”明远抬起头来，注视着林宛乔的眼睛，“这些年让我明白，有些话要在还可以说的时候说出口，不要等有一天那个人再也听不到了再暗自垂泪。我不知道你的心里是不是还有我大哥，可是他等了你整整三年，你是不是该给他一个交代？”

“交代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你怎么还不明白，相爱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可是至少要让对方知道，他为什么要等，他所有的等待，是不是值得。”

要让他知道么？林宛乔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闪烁的繁星，一低冰凉的眼泪缓缓滑落。

她就这样站着，不知道站了多久之后，终于像恍然大悟般，“对，对……”

几乎是跑着出了医院，林宛乔蹲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拨通了白君颂的电话。

电话响了四五声之后，听筒中终于换来了白君颂磁性而有些慵懒的声音，“嗯。”

“白君颂，你听我说，我有话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