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山鸣泽血流淌，白发黑发月苍茫（2/2）

一句话千万思绪，鸣泽第一次听到这个天赋异禀，却生性杀戮，却又得道成仙，如圣的一个人的来历，既然是踏风师叔的孩子。把踏雨师姑扶起来，扶着向着内殿走。就听着屋内的嘶吼着：“不是，人不是我杀的，我只拿了东西。”踏雨走到门口看着一个发抖的身体，跪在地上。鸣泽看着前日还算威风凌厉，耍着几个练家来回跑的人，跟一根干枯的草一样，衣服破烂不堪带着丝丝赤色，周凌麒脸涨的发紫，踏风踩着周凌麒的肩膀，“人，剑，都是你带来的，你拿了东西，这人头难道是我从山下摘来的嘛？”一句人头，踏雨师姑的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滑落，周凌麒被踩的身子都直不起来，肩膀渗着丝丝鲜血，周凌麒感觉到无边的恐惧，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盗门的孩子，差点饿死在破庙的孤儿，他好像看到了烛光，白色的烛坐落在红色的蜡下，他突然看到一个枯木的脸：”是一个道士，是一个枯了半边脸的道士，他让我“话，没有说完。

大厅血光四溅，周凌麒像一个破旧猼訑火炉一样，炸了。

道袍上，柱子上，内殿的道像，滋挂着的血迹，屋外的雨冲刷不干净，踏雨抱着鸣泽拿着的包裹，眼泪婆娑，踏风整个人傻愣了一下，邪门的功法，邪门的事情，周凌麒被炸的干净，除了血，

周凌麒像从来没来过青山派一样。

”咚咚咚。呜啊，呜啊。“婴儿的啼哭，再加上一串的敲门声，打破了殿内的寂静。“何人？”踏风回应了一声，“师尊，有一名女子抱着一个孩子。她说她是李垠的内人，叫王鹬。”踏雨放下人头包裹，整理下面容，没有在回过头看一眼，开了门边顺手把门关了。黑纱黑衣，曼妙身姿，一眼看见确实是一位可人儿，但是手里抱着孩子，带着一股泥土的荤腥，风尘仆仆，黑纱上甚至有杂草的根茎，身上还散发些火丹的味道，以及江南城里熟悉的胭脂味，踏雨抿了一下嘴唇，控制了眼睑的收缩，对着王鹬道：”姑娘，您为何要来青山派。“踏雨心里悸动着，来着是否和刚刚一样的不善，还是说真是垠儿的内人。王鹬的声音有些带着鼻子的气息，感觉呼不上气力，一言不发，一只手垫抱着襁褓里的孩子，移动了一点点，从怀里掏出一个挂坠，挂坠精巧十分，中间是一颗圆滚滚的木珠子，外面一个小圈是白玉环，在外面一圈是翠玉环，萃过金的线绳，王鹬拿起来，整个环开始围绕着这个珠子转，几秒，这个坠子不动了，白玉环朝着天上，翠玉环平着地上，踏雨有一次忍不住自己的眼泪，闭了眼睛，努力的睁了睁，道：”姑娘，我们去客卧说说吧。既然你来找我，拿着垠儿的坠子。“王鹬把坠子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摇了摇头：“李垠说，我未拜过门，嫁过堂，自此来青山，要见了您和踏风师尊，才算进了青山的门。”王鹬说的话慢慢的，从屋外到屋内听得一清二楚，踏风在里面一句话不说，摆了摆手，让身旁两位师尊做些善后事情，今日的青山派里，就像雨中的落雷不偏不倚正好集中了，在风中摇曳的一颗大树。”吱啦“一声清脆的响声，踏风打开殿门，门头还未淋到一点，边轻轻和住。

”小女子王鹬，给公公婆婆磕头了。“王鹬抱着孩子，整个人都跪了下来，屋檐的雨水顺着细水道嘀嗒在王鹬的身上。两人面面相觑，惊喜至极，却又惊吓至极，不知要悲，要喜。自己的孩子死了，但孩子的妻儿，却又登山门跪拜。踏风的眼里，不知道是屋外的雨水飞溅到眼里，还是滴滴泪在眼里打转，踏雨起手扶着王鹬道：”孩子，你起来。别磕了。”磕头的声响，伴着钟声，作青山派这天的最后一丝声音，回荡在整个青山上，钟敲了留下，王鹬磕了两下，无法回应踏风，踏雨的声音，昏睡过去，襁褓里的孩童，摸着胸口的挂坠，不哭，却也不笑！

雨过天晴，王鹬撑着自己乏软的身子，环顾四周，没有找到自己的孩子，眼神飘到支起来的窗户，看着天上，有淡淡的白边，好像有人撒了一把白在蓝天上，看了一会，王鹬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滴，当王鹬只是简单的和李垠过了个衣裳的过场的时候，王鹬挽着李垠，李垠告诉王鹬：“鹬儿，等我们老了，我们就搬去青山派去，凤凰山最美的天只能在青山的客卧能看到。”王鹬笑了，噗嗤一声，她当时在脑海里，已经想到长长久久，冰冷的眼泪打醒了她，失去了一切，王鹬张着嘴，只能发出呼吸的声音，喉咙充血，用尽了力气，汗浇在了王鹬的身上，王鹬累了，还是说不出话，感觉好像摸到了李垠的脸，慢慢的没了直觉。

“鹬儿，王鹬，王鹬姑娘。。”王鹬感觉有人在轻轻拍她的脸颊，她不想离开梦里，梦里她和李垠在第一次见面的灯节上，两个人含情脉脉的对诗，两个人心有灵犀的赠予对方信物，甚至当场王鹬就像离开家，和李垠私奔。“王鹬姑娘。。”声音再次的呼唤着她，王鹬睁开了眼睛，眼睛里慢慢的显现出周围的场景，卧榻，青灰被，一壶滚烫着的开水还冒着烟，屏风后的衣架头，还有眼前的踏雨。

王鹬道：“我的孩子呢！”王鹬着急极了，踏雨面带着淡淡笑容，温柔的看着王鹬，似乎前几日的喧闹，已经慢慢的消失殆净了，踏雨道：“孩子在旁边间屋子，青山的医师在看着。”王鹬松了一口气，眼神突然瞪大了，抱着踏雨哭了出来，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在踏雨的耳边说道：“李垠他，他被一群人追杀。”踏雨知道追杀后的结果，心被揪了起来，稳定住心神，抚着王鹬的后背，王鹬挂在踏雨的身上，轻轻抚着，扶着，慢慢王鹬的情绪稳定了，可是泪水还是忍不住，控制不住的往下滴，踏雨顺了一下王鹬的气息，让王鹬轻轻躺下，踏雨道：“王鹬姑娘，你既然是垠儿的妻子，青山也是你第二个家，放心，身体调养好些，才有力气说话。”王鹬点了点头，脸色煞白，勉强的挤出一抹微笑。踏雨以微笑回应，看到王鹬闭上眼睛，似睡非睡，踏雨便出了门，门口站着灰青衫的老道，衣服很新，看着像新换的。

“她睡下了？”踏风道。踏雨话说不出来，身体发抖，心里如同臼一样，被撵着，杵着。抱着踏风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豆大的泪珠，好像把仙气都洗刷走了，踏雨道：“我看到王鹬，就像看到垠儿的过去，他们两个那么像。”踏风边安抚踏雨边把搀扶进屋子。踏风收拾了一下房间，沏壶水，端给靠在床边踏雨，说道：“那，垠儿的事。”踏雨吸了口水，回道：“王鹬姑娘，昏睡这几日，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就算说也张不开嘴。”踏风接过了杯子，喝了杯子剩下的半杯水，这几日的疲乏上了身体，没说几句话，也休息了。

此时此刻，门外一个女人，蹲倒在地，痛哭却不发声，好似栽进了血泊里，深陷泥沼，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月亮在天上走了一大半，站起身跑向旁边一间屋子里，屋子里只有一盏炉灯，屋子照着半亮，屋子里睡着一个孩子，一个医师。轻轻吻了这个孩子，婴儿笑了笑，应该是一个香甜的梦，女人收拾了脸颊，往内殿跑过去，内殿上的供桌，摆着一把破烂受损的剑，银龙头也放在旁边，这柄剑，这只龙头，都能让这个女人回忆到美好的曾经。女人拿起龙头，揣在怀里，出了门看了一眼凤凰山的天，她知道她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