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撕裂（2/2）

苏牧痛苦的按住脑袋，这种体验很难受，

因为待会又要做出同样的选择。

救还是不救，要救的话又该怎么救，该怎样去做才不会被判定为扰乱因果，避免让这个该死的因果线断掉。

苏牧从未感到过任务会做得如此之困难，这是一个实实在在针对着他的剧情。

却偏偏是书屋在考验着他的难题。

这个无情的主考官冷漠的看着答不出题的考生。

所以，直到这样的过程重复了第十遍时，苏牧仍旧没有破解，

无论他怎么去做，各样的尝试苏牧都已经做过了，

可结果要不是小姑娘再一次的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就是因果线被断掉。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苏牧，怎么感觉你一下老了好多啊，别管我了好不好。”

被苏牧牵着手的小姑娘，一双大眼睛不解的看着苏牧，

在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的这位哥哥老了好多。

苏牧强颜欢笑，挤出一个笑容来，呢喃道：“没事，是我没用才让你吃这么苦，都怪我……”

他的声音中尽是说不出的苦涩。

任谁经历这么多次的生离死别，都没有精力再悲伤了，

眼泪都哭干了，声音都再出不了声，就是一个人的精神被压垮的写实。

“又来了吗？”苏牧还没有抬头就感受到了黑色轿车的灯光，

他不想再看黎姿出现任何意外了，那幅惨死的画面苏牧又怎么可能会忘呢？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痛苦的事吗？

当黑色轿车横冲直撞而过时，苏牧下定决心直接走了过去。

“你不是想看戏吗？那就让你好好看。”苏牧的脑袋都快被搅成了浆糊，

时间倒流对他的压力施加很大，非比寻常的痛苦，

随着每一次的负荷增加，苏牧都有一种越来越疲惫的感觉。

这分明就是想要把他给逼疯的前奏，压力，向来都是一点点增加的。

什么时候那根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压上来了，就是苏牧同五楼的那群疯掉的看客做客的时候。

苏牧低吼道：“来啊，撞死我啊。”

他可以确定即便自己被这辆黑色轿车撞到，也绝对不可能被直接撞死。

他的身体可还没有那么脆弱，早在进来之前，书屋就顺便帮他恢复好了。

现实中残留的那些痕迹也在就被修复好了。

就在苏牧快要被黑色轿车撞到之时，黎姿向发了疯一样的大叫道：“苏牧。”

这个傻丫头完全不顾危险的冲了过来，一把就将苏牧给撞倒了出去。

黑色轿车如期而至，只不过这一次它没能够碾压到任何东西。

只是在沥青路上留下了一道痕迹。

黑色轿车上的司机好像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就继续开着车扬长而去，丝毫都没有因为刚刚的意外而感到愧疚。

这个场景，苏牧不是第二次见了，

只是这一次他成了被救者。与他去救那名年轻男子的结局是一样的。

看似结果皆大欢喜，没有出人命。

至于结果呢，苏牧清晰的见到，在小姑娘成功的救下自己时，她头顶的那根因果线不出意外的断掉了。

苏牧救她时，需要考虑很久，而小姑娘在救苏牧时，确是没有一点犹豫。

虽然二者意义不一样，但是苏牧的心里并不好受。

他宁可希望黎姿别来救自己，起码这样他心中的罪恶感还会降低一些。

苏牧的内心是有些绝望的，连这样都结束不了这一关，

他似乎要被永远关押在这个充满悲剧，永远看不见希望的地方了。

距离跟五楼的那群飘荡的幽灵要成为邻居更近一步。

然后跟着他们一起吓唬下一批人，持续这样的循环。

场景变幻，时间倒流……剧情又一次被前置了，

好像只要苏牧的精神没有被压垮，这个剧情将会一直进行下去。

看着那辆黑色轿车的灯光，苏牧笑了笑。

“你不就是想让我放弃这些现实中的牵挂，那好，我就偏不让你如意。”

苏牧抬头向天，自言自语的说了一番。

你要的结果，我偏不去做，

即便答案已经十分清晰，重新掌控了这道解题的思路，

苏牧也不打算去解了。

他只剩下这些了，如果连这些都放弃，

那么他将一无所有。

在那名疑似醉酒司机踩下了油门后，苏牧露出了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