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久别重逢·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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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腹上猛受重击，呛了口气，却将本抵在舌根的药吞了下去。

那药太小，直从喉间滑下，进了肚里。

慌乱之际，却听道：“真是不老实。我记得你以前从不敢玩这样的把戏。”

抬起头来，那人微微蹙着眉，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马车加速疾驰，风卷帘而起，吹进斜照的日光。他的神情融在光里，半眯的眼瞳色映浅，不禁想起秋日里伏在落叶堆里小憩方醒的胖猫儿。

那时，我蹲在胖猫面前，轻拂开猫身上的落叶，想将它抱回屋里。

一片叶子落在我头上，我伸手拂去。

我抱起猫，而它一动不动，半眯的眼皮也抬不起来。

忽又落了一片叶子在头上。今日落叶好多。

我腾出手拂去叶子，猫儿从我怀里跑走了。我微微一愣，手里握着叶子。

竟是片青叶。

又一片叶子落在头上。

我疑惑着抬起头。

树枝上，那人倚树半卧，手里一捧叶子。

那人与我相视一眼，笑道：“你碍着我种树了。”

“师叔，别闹。”

白虹师叔，总是这样，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他剑术极好，高锁剑阁的白虹剑，便是因他得名。

不见他八年之久。

我还记得那个午后，却忘了他的面容。

“师叔……”望向眼前之人，只唤了一声师叔。

无语凝噎。

头上一记栗暴。

“小崽子。是不是都把你师叔忘了。”

我摇头否认，埋头，竟是不自觉地笑了。

八岁物换星移，此刻竟如烟消云散，直与那个午后相接。

“我还没问你。你不在山上好好练功，跑下山来做什么？况且，这里离龙山，可有好一段路。”

我于是与他道明原委，他也将他的所遇说与我听。

八年前，上清宫修习之人，远多于今。因此之故，上清宫之名渐闻于上，一些长老便有攀龙附凤、阿附权贵之意。

而白虹正是看不惯他们的丑恶嘴脸，一气之下不告而别，再未回上清。是其昔日出走之故。

之后，他云游四海，沿途行侠仗义，倒也未留意竟已有八年光景。

今日，他正追查附近诱骗镇民的邪教之徒，追及此处。而因我的侠客装束太过显眼，他们便欲对我下手。他觉察时已是千钧一发，救下我一条性命已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也顾不得当街行凶会是何等反响。

而我中了毒，需每隔一个时辰服一粒解药，一日后余毒方清。是他方才强喂他吃药之故。

“你要去苍梧？正巧，我要往罗浮一趟。”

于是，我二人同行，虽是任务在身，但因并非要紧之事，加之久别重逢，喜不自胜，一路走走停停，颇有游赏之致。

临近苍梧地界，已然天气甚暖，只需着一件薄衫。微风拂面，气袭人，也颇觉沁人心脾。

白日赶路，夜里坐禅，虽在奔波之中，但因心神宁和，也小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