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燃烧的巨兽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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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在卡车上马尔罗身穿德军42型野战服，一遍又一遍地布置简报和人员分工，这身笔挺军服简直就是为高大的马尔罗定制的，看上去冷酷又优雅。如果不是战争时期，他穿这身站在香榭丽大道上，一上午能收到一百多封女孩子的情书。然而坐在一旁的小亨利却几乎快要睡着了，因为凌晨的战斗让他非常疲乏，马尔罗的讲话让他想起乡间的历史老师，可惜他被敌人强制要求教学生们德语。

“我们预计在傍晚达到装甲旅营地，你们胸前原本装着雨披的皮革包填满了TNT炸药，雷管装在餐盒里，后面的那辆车上的游击队负责防破坏空阵地。我们跟着爱丽丝，伪装成随行部队，营地的长官会带我们参观，找到弹药库或者是运油车。十点半左右行动，爆破专家负责炸药安装，神枪手清空哨塔，爆炸引起混乱后，所有游击队佩戴上自由法国标识的臂章。掩护撤离，半个小时后盟军的轰炸机就会到达。。额.亨利？”小亨利已经熟睡过去。一旁的莫盖用手肘顶了下亨利。

“拿破仑1804年11月6日称帝，先生！”小亨利下意识站起来答道。

车厢所有人都哄堂大笑了起来，梦中的小亨利正在历史课上挨板子，他儿时被老师们称为“让人头疼的魔鬼”。他正以为马尔罗会责罚他。但马尔罗知道他需要小小的休息来应对今晚的行动：“所有人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好好休整下，晚上会有场硬仗。”

小亨利这次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他梦见儿时父亲带他打猎时的情景。

初冬已至。寒风把小亨利的脸庞吹得分外通红。落叶织地，万物再为入冬做最终的准备。

“吾儿，瞧。蹄印很潮湿，说明很新鲜，蹄印子很深，是只成年鹿，他朝北边去了，现在刮的正是北风，这对我们非常有利。老亨利耐心的教导他。“风吹得我肩膀很痛，接着猎枪，你也该到学习打猎的年纪了。”

小亨利接过枪，这把温切斯特公司的杠杆步枪，对于小亨利来说这把步枪还是很沉重。

老亨利吹了下鹿笛，他们的猎物也回应了一下。资深的老猎人迅速锁定了猎物大致区域，他们蹲着慢慢地顺着蹄印走去，很快他们发现了目标。这头鹿的角长得非常完美，皮毛光鲜靓丽，优哉游哉地寻找新鲜草叶，小亨利觉得这会是他初战的战利品。

“来，现在举起步枪对着它，把准星对准照门，再对准目标，动物的骨骼比人类坚硬得多，子弹是无法打穿他的头颅，瞄准它胸腔，他的心脏就在这里跳动。”

小亨利呼吸越来越急促，他从没开过枪，长时间抬枪让他有点吃力。

“没事，放下枪慢慢来。你爷爷教我时也是这样。现在深呼吸一下。”老亨利温柔地安抚小亨利。他再次举起枪，就如父亲教他的一样。

“pong！”一声巨响，方圆数百米的鸟儿都惊慌地飞去。这头雄鹿应声倒地，蹄子猛蹬两下便失去了生机。“成功了！”小亨利兴奋地朝猎物蹦去。

可是他无论无何都无法到达猎物那，他回头看，父亲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和没有存在过一样。小亨利突然慌了神，四周坦克行驶的声音越来越重，不断传来火炮声。他看到无数的德军坦克如同巨兽推到树木朝他驶来。大火侵袭着橡树林，原本阴凉的空气瞬间灼热了起来。亨利试图逃跑，但巨兽们愈来愈近，眼看着就要吞噬了可怜的小亨利。

“嘿，醒醒。我们到了。”莫盖推醒小亨利。

太阳将要收起它那刺眼的光芒，云彩如同火焰灼烧着天际。德军装甲师征地传来零稀的炮声，那可能是坦克车组正在训练。

马尔罗和爱丽丝最后一遍背下他们的伪装证件。马尔罗布置道:“听好，在里面我就是巴赫.科赫上尉，爱丽丝则是《人民观察家报》的记者安娜.费舍尔。我们职责是保护费舍尔小姐在采访期间的人身与财产安全。”

哨站处，装甲营地的最高指挥官已经在迎接他们，迎接他一生中最致命的人物。马尔罗下车与德军指挥官互相行了个礼，随后下车的爱丽丝用标准的德语问候德军指挥官：“您好，尊敬的纽普林洛少校。抱歉来晚了。”爱丽丝带上了一副金丝眼镜，把头发盘在记者帽里，穿着笔挺的西装，显得一丝成熟美丽。

“你好，美丽的费舍尔小姐。能够见到如此漂亮的女性等候再久也是值得。”

“谢谢您的美誉。”爱丽丝和马尔罗被请进一辆越野车中，可怜的游击队们只能跑步随行。

小亨利很惊讶他们能有如此高超的演技和强硬的心态素质能瞒过德军将士们。

“我们的装甲旅是创新性的一次编制，是一个独立突击炮旅，我们主力装甲部队由6辆3号突击炮组成，他们车组各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在1000M打靶射击能保证有80％的命中率。其他连队的突击炮命中率只有60％。你看我们的英勇的将士们正在做射击训练。”

马尔罗对指挥官少校的大吹特吹毫不关心。一直在注意着周围，观察着营地布置和人力资源分布。随行的游击队也紧张到了极致，毕竟他们是在装甲旅当中，那些坦克很轻松就能把他们给吃掉。

“我们的防空炮阵地也是非常出色的，四门88炮，十二门20炮和两门37炮组成的强大火力网把盟军所有的飞机都赶出门外，昨天就有两架英国的重型战斗机闯进我们的防御网，揍伤了一架，另外一架只能落荒而逃。”指挥官指着另一边的阵地夸道。马尔罗观察到阵地的德军们正在搬运着大量的弹药，也许他们知道近期有空袭做防御准备，也许是马尔罗多心了。他看了下手表，盟军的轰炸机已经出发了。

“嗯？科赫上尉你怎么用的是美国手表？”指挥官瞄到了马尔罗的手表。

“啊！我原来的手表在巴黎围剿法国反抗者时损坏了，这是从他们那缴获，显然美国人在提供他们补给，巴黎方面已经加大秘密警察的投入。话也说回来，美国人的手表也格外精致。长官眼光那么细致想必对手表有一定研究吧。”马尔罗微笑着回应道。

“没错，但美国货色依旧比不过国产表，当时我参与过战前军表的秘密竞标，略有了解，其中朗格牌是最漂亮的。最能代德国人精致，严肃，百分百准确的精神。”指挥官少校吹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