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百英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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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医生来到张画师家中。

说明来意！

张画师接过画作细细看了起来：“徐兄，这位少爷真乃奇才，不但国画功底扎实，想必也深得《视学》技法精髓。”

“何谓视学？”徐医生看着啧啧称叹的这位忘年交老弟，笑着询问了起来，忽然想起前来的目的，又大声疾呼：“张老弟快快复刻，不可误了大事。”

本来打算发表一番见解的张画师，忙招呼徒儿们拿到画馆复刻，这边一把拉着徐老头坐在桌前，口沫横飞地就说了起来。

“徐老哥，快快听我道来，不然会急死老弟的。这所谓《视学》就有点像老哥您的本行医学……它是雍正七年间，年希尧，年大人……”

“谁是年希尧？”徐老头忍不住插了一嘴。

“就是那个被雍正爷赐死的，一等公、川陕总督年羹尧的哥哥，”徐老兄，你可不要再打岔啦。

“哈，哈，石玉老弟你呀！这个急脾气啥时候能改改呢。”

画师张石玉，对老哥徐右翼的戏谑充耳不闻，继续说到：“这个一等公的哥哥年希尧，在意大利传教士郎世宁的帮助下，完成了一部阐述透视原理的著作。”

徐老头砸了咂嘴，“什么透视？莫非开了法眼，”徐老头见张石玉不搭理他，刚好也来了兴趣，只好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所谓透视法，是绘画中的一种技法……”张画师站起身走到窗前，开启古人惯有的说话不看人，只给个背影的模式，摇头晃脑地接着说道：

“此书图文并茂，详细介绍了透视技法中的几种原理，包括量点法和截距法；以及透视角度方面的平行透视和成角透视；以及视平线位置方面的仰望透视法，轴测图上中心光源阴影的处理等…………”

徐老头听的是一脸懵逼，虽然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一边听这位老弟叨逼叨逼，一边自言自语，“怎么个量点法？……怎么个截距？……什么平行透视？……什么成角透视？”

张玉石见把徐老哥说的抓耳挠腮，一脸糊涂的样子！

叹了口气！感觉自己是在对牛弹琴，其实他自己也一知半解。

如果再讲下去，自己也得迷糊起来，一咬牙一跺脚大吼起来：“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老哥您拿来这张图，它为什么如此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呢，画者就是用的年氏所著《视学》中的技法。”

好半晌没有动静！

“呃，这位长生师傅这么厉害！那个……张老弟，你讲完啦？……再讲两句……再讲两句……”

画师张玉石满眼黑线，一脸嫌弃！

此时此刻，提不起来一点兴致和这位徐老哥说话，只想尽快见到这副画作的主人——柳长生。

和他引为知己促膝长谈，好好讨论一番绘画技法。

………………

徐婷拿着柳长生给他的英文信件和图画，只觉的责任重大一路疾跑来到‘纽约世界报’报馆门口，她怯生生地走进报馆来到编辑室。

只见两位穿着西式服装的洋人，在油灯下交谈着什么。其中一位叫艾伦的，不时地抓耳挠腮显得很是痛苦，另一位却显得格外轻松，不时地大笑出声。

徐婷没有见过洋人这种聊天阵仗，平时爷爷也根本不让她和洋人有任何接触，每逢看到洋人都是躲着走。此时心里害怕极了，心中慢慢打起退堂鼓来，立刻就想转身离开。

“嗨，美丽的中国姑娘，我叫约翰·摩根，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正在缠着艾伦交谈的约翰·摩根，忽然见到一位清国女子出现在门前，顿时眼前一亮，操着不太熟练的汉语和徐婷打起招呼来。

徐婷平时受爷爷影响，对洋人本没有什么好感，此时只是听了柳长生的吩咐，心中又生了喜欢的情愫，想帮他，才敢一个人来到洋人报馆。但，突如其来如此热情的约翰顿时把思想保守，受惯三从四德影响的徐婷吓了个够呛，扔下信件和图画拔腿就跑。

“哦上帝啊，难道我不够英俊吗？”约翰摊着手，一脸无辜地看着没了影子的徐婷，嘀咕着“清国人真奇怪！”

No，No，约翰，你不懂他们，这叫东方人的‘魅力’，他们的含蓄内敛使我喜欢，也是我能继续坚持在澳岛工作的原因之一。

“东方人的魅力？那位清国姑娘确实很美丽！我的好朋友艾伦，我明白了！你是为了美丽的姑娘，才来到这里的。”约翰坏笑着，一脸看透了真相地调侃着自己这位在伦敦上学时候的同窗好友。

“去你的约翰，我才不像你那样风流，你知道的，我已经有了未婚妻。”艾伦抚摸着手上的订婚戒指，想念起未婚妻的美丽样子！稍稍地忘了工作上的烦恼！

“艾伦快看，这幅图画很是古怪！”

“是哪位被你吓走的清国姑娘留下的吗？”艾伦副主编一把抢过了约翰手里的图画。

“去你的混蛋艾伦，明天我就要乘船回美国了，你就不能对我好点！”

“哦，上帝呀！那就见不到刚才那位美丽的姑娘了！”艾伦副主编一边拿起徐婷留下的图画信件看着，嘴上还不忘调侃着同窗校友约翰·摩根。

“天啊！约翰，这是去年的“唐璜”号华工苦力船沉没事件的图画，信件就是事情的经过介绍。”

“什么唐璜号事件？”约翰·摩根见好友艾伦很重视，也装作很在意的出声问到。

“约翰，那是一艘从澳岛开往秘鲁的货船，船上载有华工苦力650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货船在海面上起了大火。船长和水手弃船逃生，剩下的华工苦力死亡了600人，只有50人被渔船救起得以生还。”

“上帝啊！艾伦，为什么我没有看到报纸上有相关文章报道呢？”起初不是很在意的约翰听说有600人死亡，也深深地被震撼到。

“该死！想必是被葡国人封锁了消息。”约翰和艾伦齐声惊呼，两位美国人一脸的严肃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