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2）

“你应该知道白龙之子战胜红龙之子，为世界带来光明的预言吧。”

听到这个开场，路易皱了下眉头：“那不是……嗯……没有不敬的意思，但是，白龙之子指的应该就是国王陛下吧？而红龙之子，是那位红石大帝？”

大法师微笑着点头：“所以，你觉得，这是当年为了鼓舞人心而采取的一个小手段？”

年长者情绪平静神情和蔼，并没有让路易感到任何压力。

迟疑了一下，路易才皱着眉头回答：“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大师。关于龙的事情，非常奇怪。”

老人仍旧微笑着，轻轻点了下头，并没有开口——请讲。

得到这样的鼓励，路易稳定了一下情绪：“虽然比克斯修道院只是一个小修道院，可也是传承了许多代的，我们有自己的藏书室，也有很多典籍。嬷嬷在那里教导我们，也带着我们抄写那些宝贵的书籍，所以我也算看了很多书的。”

“大陆历史、教会历史、王国历史、英雄史诗、传说故事，我都读过一些。有一件事我一直非常奇怪。”

舔了舔嘴唇，路易觉得自己的心跳渐渐的快了起来——他的疑问，嬷嬷也无法解答，但是也许大法师能够解答？

“无论是赞颂龙的强大的龙之赞歌，还是讲述龙的可怕的龙之哀歌，全部都是听闻、传说，并没有任何一个是亲眼目睹或者亲身经历。而且，所有这些听闻和传说，都可以追溯到教会成立之前的年代。”

停顿了一下，路易认真而坚定的看着老人：“这是不是说明，龙是在很久以前曾经活跃过，但是后来就消失了，而到了有教会的时候，就再也没有谁亲眼见过龙了？”

大法师微笑着眯起了眼睛：“所以，你认为，所谓的红龙之子、白龙之子，都只是一种隐喻和象征？”

大法师的态度和问题让路易后退了半步。停顿了片刻，舒缓了一下震惊的心情，路易才迟疑的开口：“您该不会想要告诉我，他们真的是那些已经消失掉了的巨龙的后代吧？”

这样直率而且天真的问题让大法师失笑出声。

轻笑了几声之后，那位站在整个王国法师界最顶端的大法师轻声开口：“那么，你觉得龙是什么？”

“一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最强大的存在？”这样的答案一出口，路易自己都有点想笑——龙就是龙啊，还能是什么？

大法师收起了笑容，严肃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你在读书的时候能够发现问题，这非常好。这说明你的嬷嬷把你教育得很好——我见过很多在教会里长大的孩子，他们善良、勇敢、虔诚，却失去了思考为什么的能力——你很好。那么，我想问你，你有注意过吗，龙的传说，到底有多古老？”

这个问题是路易以前从来不曾认真考虑过的。他确实发现了一些问题，但在自己思考不明白，向嬷嬷求教也没有结果之后，这个问题就单纯的只是问题了。而现在，面前的老人似乎在试图带着他向前走。

如果这个时候贪图安逸，不自己思考，而是因为知道对面的引导者已有答案，就寄希望于直接从对方那里得到答案，那就未免太愚蠢了。

低下头，抬起手捂住额头，路易竭尽全力的回忆着自己曾经读过的那些书籍和诗歌里面关于龙的内容——到底有多古老，这是个什么问题，又代表了什么意思呢？

经过了一阵似乎很漫长的思考之后，路易抬起头来，露出惊讶的表情看着面前的老人，口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自疑：“我读过的书不少，但是肯定是无法和大师您相提并论的，如果我想错了……”

大法师微笑着摆了摆手：“在追求知识和真理的道理上，我们每一个人都会犯错，但是决不能因为害怕犯错而裹足不前——虽然看起来你对自己的结论非常怀疑，但是你已经有了一个结论，对吗？”

点了点头，路易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是的——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我所读过的所有关于龙的诗歌传说中，最近的一个，也比我所知道的最古老的关于七神的记载药古老一些——但是，这怎么可能？”

大法师继续笑着：“为什么不可能？如果我们经过了足够的考证排除了所有虚妄，那么我们得到的结果无论看起来多么违背常理，都是真实的。”

“也就是说……”

“事实上，存在着比七神更古老，也更伟大的存在，也就是龙王。这些龙王的子嗣，就是巨龙。在七神诞生之前的年代里，龙王之间爆发过一场战争。善良的龙王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击败了恶龙，保护了世界，自己也陷入了沉睡。在沉睡之前，他们将保护世界的职责交到了七神手中。而我们这些凡人，都可以认为是巨龙的后裔，也就是龙之子。只不过，只有那些灵魂最强大、意志最坚定的人，才能激活流淌在身体里的力量。比如国王陛下，比如那位红石大帝。”

听着大法师一脸淡然的说着轻而易举的摧毁了路易之前十几年所学一切的话语，却轻松镇定得就好像在给小朋友讲睡前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