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C章：并非来路不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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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们都用全息投影悬浮文字代替扯着嗓子喊，你也打算这样做。虽然车顶的精锐护卫的投影设备在头盔后面无法确认，但商人用的是手表。

你没有这种手表，

但怀里昏过去的少女戴着一块十分类似的。

你操作这种凝聚高科技的手表时动作非常流畅，就像之前在战斗训练时那样，在意识产生前就已经自行动作了。快速按了几下按钮和表盘操作界面，你抓起少女的手臂，将手表拽至嘴边说了一句话，随即浮现出了相同的文字在头顶上方。

写着「应聘商队护卫，而且我很贵」。

文字清晰，

车队彻底停住，

所有人都怔在原地盯着你。精锐护卫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商人的表情貌似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其他护卫则盯着你，不断眨着眼。

呼……

呵呵，

嘿嘿嘿嘿。

所有护卫渐渐垂下了枪，不约而同笑了起来。从掩嘴低声嗤笑到肩背颤动，最后变得仰头大笑，最后精锐护卫由于笑得太厉害直接捧着肚子翻倒在车顶上。笑声似乎止不住，随着受惊鸟雀而一同飞远。

有什么好笑的？

“好了好了！绅士们，你们就不能友善一点吗？”胖商人跳下推土机，对着身后打了个手势，示意引擎熄火，然后径直向你走来，“我真诚的向你道歉，先生。他们是我临时雇佣的，并非我的私兵，如果你生气了千万不要针对我。他们、我，要分开算。”

身为雇主的老板如此公然表示要和护卫们划清界限，但护卫们却依然在笑，似乎没人介意。

肥胖中年人举着双手直视着你的眼睛，表情保持着尽可能和善的微笑。他也有名字，写着「洛伦佐·迪·乔格瑞斯」，乍一看是白色文字，却是银色的。银色代表洛伦佐是某个强大首领的直属部下，远高于白色，取决于其首领的实力甚至能超越蓝色。大概他是「铁秤商盟」某个上级成员吧。

“为什么他们在嘲笑我？你却对我态度友善？”

“嘁，不要理这些流氓，他们其实只是因为看到你气势汹汹的过来还以为要打劫，最后却大跌眼镜，没有恶意。”洛伦佐向上托了托自己肥胖的下巴，“我呢，是一个商人。老爸常教育我们，作为商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识货的眼光。我一眼就看出来你绝非凡夫俗子，这身打扮、这样离奇的行动模式、这样……”

他伸手想要摸一摸黑马，却被黑马歪头嫌弃的躲开。

“这样罕见的机械独角兽，真是太棒了。我们必须交个朋友！我叫「洛伦佐」，没请教？”

名字？

你没名字，暂时。

你翻身下马。忽然，那名精锐护卫也从货车箱顶翻身跳了下来，动作轻盈，似乎有些本事。这家伙拍了拍洛伦佐的肩膀，对你露出一脸坏笑：“老板，别费劲了，这小子是……”

说罢，他用食指在太阳穴旁绕了几圈，其他护卫们再度笑了起来。

洛伦佐撇起嘴：“不要怀疑乔格瑞斯家族的眼光。这位先生虽然看起来有点怪异，但绝对是个珍宝，不得无礼。”

“就算是钻石也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愣了吧唧的。”精锐护卫的名字写着「班德里」，约是平民出身，没有姓氏，“我没下令射杀他的唯一理由就是他看起来不像打劫的。不仅单枪匹马，而且还带着个昏倒的累赘，总共两个帆布背包也装不了多少东西，和寻常劫匪差远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尊称他「先生」这么客气，但我可不。你知道我每年都会干掉多少个自以为是，孤身一人往战队枪口上撞的傻瓜吗？”

班德里的表情和语气完全不客气，其他护卫似乎是他的小弟，也跟着久久低声嘲笑着。

“你没看到他是黑发吗？用我提醒你历史上有多少个神奇的家伙都是黑发吗？”

“天啊老板，你这是迷信，是充满种族主义色彩的欠妥言论。我是棕发，至今也没成为什么英雄豪杰啊。”

“以我的眼光判断你就快成功了，只差那么一点点。”洛伦佐紧锁双眉，“或许差一点点友善。”

连说是是，班德里举起双手坏笑着向后退了几步：“你迟早会被自己的冒险精神给害了，或许也只差一点点。”班德里瞥了一眼你，“比如一个来历不明的西部牛仔coser之类的，呵呵。”

“我这是探索原石的精神。”

洛伦佐怒指着班德里，

班德里耸耸肩，一副投降的无奈姿态转身走远。

确认班德里保持着坏笑靠在车前终于老实下来，洛伦佐深深叹了一口气，重新换上微笑转头面对你：“抱歉，他不是坏家伙，否则我也不会雇佣他。或许对不速之客太敏感了。”

你再度看向班德里，而后者也始终盯着你。在场所有护卫都已经放松了警惕，除了他，在不羁的坏笑之下隐藏着深深的戒心，目光锐利。洛伦佐解释说保持警戒也是护卫的职责所在，而且班德里以前曾经有过一段不幸的遭遇才会如此敏感。听罢，你开始将注意力重新放回马粮这件事上。

“所以你突然追赶车队不会真的是打算应聘我的护卫吧？”洛伦佐笑道，“让我猜猜，你缺钱所以想找份工作？”

你点点头。实际上你分文没有。

洛伦佐发现黑马始终眼巴巴的瞅着货车箱，于是问道：“这里面有你想要的货？”

你再度点点头。

洛伦佐收起了笑容：“……你赚钱打算买什么？”

“高能电池。”

洛伦佐听罢怔了怔，一边道歉一边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呵呵，对不起我没有恶意，就是有点忍不住。”

……

这次又有什么可笑的？

他捂着嘴拼命忍住笑，稍许解释道：“其实，这附近的硬通货币就是高能电池本身，拿货币买货币实在是有点……咳咳，总之，如果你当我的私兵护卫，最高的佣金也只是每星期一块高能电池。”

额，好少。

似乎察觉到你的表情变化，洛伦佐扬了扬嘴角：“果然对你来说太少了是吧？别急，我有一个生意上的提议──我可以为你提供周薪一块高能电池，而你所需要做的工作只有三件非常简单的小事──第一，留下电话号码，若我有难，你需要立刻过来保护我，除此之外随意去哪里做什么；其次，如果你有要卖的货，先问我；最后，你只能为我担当临时护卫，如果非要换老板需要告知我。”

听起来就是随叫随到的临时护卫罢了，还负责专门收购。

“收购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食物、零件、药品、武器甚至奴隶，对于我来说越稀罕越好。”洛伦佐露出了至今为止最贪婪的笑容，“我有远胜于寻常商人的好奇心，并且直觉告诉我你不是普通人，今后你如果能入手些什么也必定是奇货。实话告诉你吧，我有非法销售渠道，什么货都敢收，只要足够稀罕价钱也会足够令你满意，嘿嘿。”

“如果需要担当护卫时，我有事脱不开身？”

洛伦佐耸耸肩，表示偶尔如此也无所谓。

“就算告诉你我要换老板，你打算怎么办？除掉我？”

“当然不！只是给我一个挽回的机会，也给你一个重新考虑的机会。除掉？和气生财啊。”

听到洛伦佐忽然提高音量，几个护卫向这里望了望，然后便继续闲聊。

异常优厚的条件，

其中的核心显然只有第二条，他仅仅想收购任何稀罕物，根本没什么需求聘用所谓的临时护卫。面对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就敢提出这样的条件，这个洛伦佐已经因为冒险精神而完全丧失逻辑性了。

“我考虑一下。”

“这还需要犹豫？那么，我现在就把货车箱里所有的高能电池全送你，共计127块。”

黑马猛然咬住你的夹克玩命甩来甩去，令你直接如高空秋千双脚直指天际。你改口了：“成交！”马这才把你放回原地，松开嘴。

既然成交，洛伦佐倒也爽快，招了招手，立刻让护卫们把货车箱后门打开。那是一车高的巨大金属门扉，需要两个成年男子合力旋转机关才能打开，洛伦佐解释说他不相信高科技设备，有些东西越原始问题越少。

门板有半米厚，连炸弹都炸不开。

见过等着你开门即将去散步的狗吗？这匹黑马基本上就算这副样子了，焦急的在车厢后面原地撒欢，上窜下跳迫不及待，如果它能流口水一定会很多。胡乱来回蹦跶，马屁股几度撞到你。

“重复，解除戒备，不要开火。”在开门的最后一瞬间，洛伦佐对着手表如此说了一句，然后黑马化作一道魅影瞬间就钻进了车厢里。

额？

令你惊讶的是，车厢里站着六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头顶全写着「洛伦佐私人护卫」蓝色名字，平均威胁度25，和班德里不相上下。他们全身都被重型动力铠甲裹得密不透风，枪械闪着幽幽的灯光显然不是常规武器。实在没料到他们从始至终都躲在货车箱里，但黑马似乎凭能源探测器早就知道了，看到这些私兵没有任何惊讶而是直奔电池扑去。

箱内灯光昏暗，不过阳光照进去后倒是看得清清楚楚。二十件金属大货箱，三十多件各种小货箱，凭标签判断有机械零件、也有生活用品，但最多的是粮食、水果蔬菜和鱼肉。六名重装私兵紧靠在最里侧，虽然将枪低垂，但却有种严阵以待的气场。

黑马才不管那些，直接一蹄子踹毁某个小金属货箱，飞快叼起一块高能电池。

这时洛伦佐走到你身旁，笑道：“真是一匹好马，还知道替你捡东西回来。”

吞电池下肚。

“欸？原来是它要补充能源吗？”

咳，呸！黑马吐出一块电池空壳片刻不停的咬向第二块，吞下肚，就像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欸欸？原来全都是它要吃吗？这、这、真是一匹……好马。”

洛伦佐仿佛看到了什么光怪陆离的奇景，左半边脸尴尬的抽筋右半边脸露出喜色，表情别提多扭曲了。他饶有兴趣的看着黑马吃掉了第十块高能电池，从胸前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对你说道：“难怪你会觉得月薪一块高能电池太少了。这马，你不卖……对吧？”

你摇摇头。就算想卖也……

“我就是问问试试，呵呵，真是……一匹好马。”仿佛洛伦佐再也找不到其他词汇来形容了，再度擦了擦汗，问道，“其他的还需要什么吗？比如食物，反正已经送给你这么多电池了，倒也不差这点。”

要么？

为啥不要？你点点头。于是护卫们爬上货车箱，小心翼翼躲着发疯的机械马同时拆箱，将各种食物都拿了些打包，塞进你的背包里。护卫们的表情是难以描述的，但重装私兵始终站在车厢最里侧没有移动半分。

像是在守着什么。

某种远比127块高能电池贵重得多的东西。

“还需不需要别的？别客气，权当见面礼交个朋友。”洛伦佐作为一名商人倒是大方得很，送起来没完。

你摇摇头。

洛伦佐笑着说慢用，还有点事失陪，然后就返回推土机里了。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有种说不清的蹊跷，你将纳米机械体分离至半空，开启了上帝视角追踪洛伦佐进入车内。

不知何时，班德里居然早就在车里等待了，是趁你开启上帝视角之前被黑马吸引注意力的时候。

咳、咔──！

黑马一着急吞了两块，被卡住了嗓子，咣咣的直跺蹄子。你拍了拍马背，然后专心偷窥这两个男人在车里的密谈。

“什么声音？我去看看！”班德里显然被巨大的跺蹄声吓到了，掏枪就要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