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异道殊途（4）（1/2）

“长姐！”卫弦风少有的出现了几分慌乱，想去捉卫娈姝的衣角。

“我们卫家，收不起蛮荒太岁此等人物。”卫娈姝决然甩头，道：“我念及你我姐弟一场，既然你要护，那你就护好了。我这破晓最喜欢的，就是她的血。”

“长姐……”卫弦风微微颤抖。

“别叫我长姐！”卫娈姝大喝一声，破晓一道赤色剑光，快！准！狠！的朝着华千落面门直射而去！

华千落正昏昏沉沉，只觉得强烈的杀意扑面而来。猛得睁眼，便见澄光正包着那赤色，卫弦风月白出鞘，正站在她面前。剑气冲撞激起层层气浪，扰得卫弦风白衣翻然飞起，飘飘欲仙。

待这气浪终于平静，门外已没了卫娈姝的影子。

卫弦风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没有动，一直到身后的华千落终于体力不支晕倒在地，才匆忙回过身来，再一次的将她揽入怀中。

华千落失血过多，又频繁使用音驽魂术，凡人之躯承受不住，就像超负荷的船只，变得分崩离析。

卫弦风喃喃抱住她，不停地为她度着灵力，澄色的灵力探入，修复着她的任督二脉，安抚着她受伤的内脏。

“疼……呜呜……师傅……呜呜……我疼……”

卫弦风愣怔下，将怀中人放在身前，她竟哭了，眉心盘踞一点黑气，知她此时受心魔控制，深深蹙眉。

伸出一指，和那黑气缠绕，一段他从未见过的回忆通过华千落的呜咽，浮现在他脑海里。

昏暗的密室里，到处都是血，一人正在一个……大罐子里。

黑色的大罐子上，偶尔露出的几道的不一样颜色，这罐子，竟是被血染黑的！

正道之人所见的鬼厉大都直接吸人血，这等残忍场景，卫弦风从未见过，忍住胃里翻滚的不适感，他朝着那罐中人走去，感受到脚下有异，垂首一看……

竟是人的断臂！

卫弦风大吃一惊，再一看去。

两只胳膊，两条腿，和满天的血。

压下心中不好的预感，他快步走近。

罐中人，无臂！无腿！

罐中人似乎感受到有人进来了，迷茫的抬起头，露出一张，没有下颚的脸。

卫弦风只觉得周身血液瞬间凝固。

就算没有下颚，他这辈子也忘不了的一双眼睛。

这是……华素！

怎么会！到底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会有……被削成人彘的经历！

为什么！是谁？到底是谁！

她不是……很厉害吗？

她不是……蛮荒太岁吗……

卫弦风第一次的，发现自己对她，原来竟是一无所知。

“啊啊啊！疼！师傅！啊啊啊！为什么！啊！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卫弦风被一声尖叫猛然回魂，画面斗转，一人正死死的把着华千落的腿，华千落已经是成年人模样，却死命的哭嚎着，电光石火间，那一条腿竟分了身体！

“啊啊！”

卫弦风紧握月白，指尖泛白，刚欲冲上，却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边的华千落，被人生生的断了两条腿，从开始的哭嚎，到后来的，张大的嘴，却再也叫不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