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意外状况（2/2）

追之前还得跟李彤说一声，免得他着急。不过时间紧急，边水直接快速地描绘了一边之前看见的所有事，还附加了一段话——我顺着水管去追，你等不到就回家。也不管李彤是否能理解，传罢信息，边水就直接从水管追了过去，他自己并不会变成水，此前也没有试过去做这样的事，所以他只能依靠着穿墙的能力，变小后在水里前行。

语言是沟通的方式，一个人将他心中所想通过语言传达给另一个人，并使另一个人理解。那当人与人的脑可以不通过语言的方式沟通时，还需不需要语言的存在。

这有一个并不恰当的例子，我们在思考事情的时候，心中会有自己的声音响起，那个声音无需多言，就是我们自己的声音，那有没有什么时候，我们心里想事情是没有声音的呢？比如在算1+2=3的时候，不需要声音的出现就会得出答案。那计算大一点的数字呢？比如123+456=579，算这个的时候心里的那个声音应该是出现的吧。可是，无论是多么简单或者复杂的问题，都应该是经过思考的才是。还有一个例子就是，在那些不需要说话，也从来不去掌握任何语言的人的内心里，他们思考事情时会有声音、或者说，语言吗？

所以说，表达一件事的方式，真的需要用语言去形容一遍吗？

这里就出现了一个意外状况，边水在追之前连向李彤的那根丝线，是直接传了一段记忆过去。

对于刚才的边水而言，他本意其实也不是要直接输送记忆，他是准备用一段快速的语言来表达他看见的事，结果语速太过迅速，看见——形成记忆——心里腹稿——语言描述——对方接受，这一系列过程，在边水的快速表达下直接将中间步骤全部模糊省去，甚至于边水事后还认为他只是快速地说了一段话而已，虽然实际上他说的话只有最后那一句——非描述的——他自己的话罢了。

边水不知道直接传记忆是什么样子的，他还没试过这件事。李彤自然也不可能知道，不过现在他知道了。

记忆输送很有效，信息量要比语言转述的高不止一两个数量级，而且接收记忆的时候就如同进入记忆宫殿一般，清晰无比，还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只不过……大脑还是有人家的本职工作的，要是睡觉的时候感官迟钝还好点。在清醒的时候，大脑忙自己的事儿就已经抽不开身了，突然加进来这么一段，就相当于电脑一下子打开了十几个大型软件，直接卡死。

人有5种感觉，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每种感觉都由大脑一块专门的区域管辖。现在李彤的情况是，不管哪种感觉，他的大脑都同时收到了两种不同的信息。要说大脑能不能处理得过来这点信息，那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可现在的问题是，同时出现了两种同源信息，在李彤本身的视觉信号传过来的时候，他脑里正播放着另一段完全不同的信息，而且边水做鬼也不安生，该有的感觉一个都不少。

李彤紧闭着双眼，捂住耳朵，也只是少许减轻了记忆轰炸的不适感。因为不管是不是闭着眼睛，眼睛都是在看着东西的，黑色也是视觉信息，只不过闭上眼睛可能信息量会少点，他现在并不是从外界得到混乱的信息，而是从里边迸发出的。同理，耳朵也是。

就在李彤倚在楼梯上呻吟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光芒照射到楼梯间，穿着睡衣的伊好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