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怪斗”对 “奇笼”（1）（1/2）

();

里洞墟在双石山下，这是一个三县交界的地方。

这个山区里的墟镇虽然不大，但每逢墟日那天，三县交界的村民都会不约而同地前来赶集。人们将山货与家禽牲畜挑到市场来摆卖，又买一些日用品回家去。墟镇里人流如鲫，摩肩接踵，鸡鸭鹅的叫声、人们的叫卖声与讨价还价声交织着，此起彼落，热闹非常。

墟日那天一大早，石敢当叫石飞汉前来帮忙摘荔枝。不一会便摘了三担满满的荔枝，石敢当父子和石飞汉各挑一担到里洞墟去卖。

石敢当祖上种下的这棵荔枝为岭南香荔，因其果小、色红、核细、肉多且脆、味香而被称之为香荔，因其品种优良，被列为贡品。

隋唐以来，荔枝被列为珍贵名果，素有“果中之王”的美称。唐代诗人杜牧写过一首诗：长安四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写的就是唐玄宗皇帝为了使杨贵妃吃上鲜荔，每年不惜飞马传送，从数千里外的岭南把荔枝送至长安，致使人马多毙，说明了荔枝的名贵。

苏东坡被贬岭南，第一次吃到荔枝，因为啖荔而满足并作“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一诗。足见人们对荔枝的喜爱。

岭南荔枝有六十多个品种之多，如香荔、挂绿、桂味，糯米糍等，其中被人们所熟知的有：妃子笑、黑叶、状元红、大红袍、白蜡、糯米糍、桂味、青皮甜、进奉、蜜罂。

石敢当他们挑来卖的这些肉厚粒细、又熟又清甜的香荔十分抢手，不到一个时辰就将这三担荔枝卖光了。

石飞汉顺便在小店买了一些油盐。石敢当在烟叶档口买了两斤烟叶，拔出腰间的竹杆烟斗，塞上一点烟丝，点燃了，蹲在地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再吐出了烟雾来。

石飞汉：“敢当叔呀，烟瘾就是那么大。”

石敢当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这个烟鬼也知道吸烟太多对身体没有好处，也曾经戒过几次，但总戒不掉。”

石飞汉：“只要你有决心，一定能够戒得掉的。”

“那么，我抽完这两斤烟叶再试一试，看能不能将烟瘾戒掉。”石敢当过足烟瘾后，抬头望望天空，说，“哟，快到中午时分了，阿汉、池彬，我们再到墟尾那边买点酱醋，就回家去。”

石飞汉和池彬异口同说：“好。”

他们三个挑着空箩筐，正欲往墟尾那边走去。

石敢当忽然有所发现，指着前面另一档摆卖水果的人：“啊，耀福老弟，卖芒果呀！”

惠能到天露山隐居后，空余之时，经常跟梁迪庆到梁耀福家里去喝茶聊天，大家的话题很多，也颇谈得拢。

梁耀福在后山种了十多亩沙梨，平日他勤于管理，除草、除虫、施肥，样样工作都做到家。今年又是个好时年，树上沙梨果实累累，每个有拳头那么大，压弯了枝头，梁耀福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在这大丰收的季节，梁耀福今天起个特早，踏着晨露到后山去，很快就采摘到两箩沙梨，挑来里洞墟卖。

他这个酒鬼，先在墟口的酒坊喝了半斤白酒，再挑着两箩沙梨，左顾右盼，在墟集寻找摆档的地方。

今天趁墟的人实在太多了，梁耀福好不容易在卖龙眼和卖猪苗的档口中间找到一个空位，将沙梨担子在那里放下，一边抹着汗，一边高声叫卖：“又爽又甜的大沙梨，既便宜又抵吃，有买趁手。”不消片刻，两箩沙梨已经卖去了一大半。

梁耀福见到石敢当与石飞汉也来趁墟，连忙从箩筐里拿起两个大沙梨，递了过来：“敢当老兄，阿汉，这沙梨是今天我大清早摘的，够新鲜，你们来尝一尝！”

石敢当与石飞汉还想推却，但沙梨已经塞到了他们手中。

梁耀福道：“两兄弟，一家人，别客气。”

石飞汉拿起沙梨咬了一口，爽脆松化，一股水从嘴里流下，直渗心田，不禁脱口而出：“真甜！”

梁耀福笑靥大开：“今年，这沙梨的价钱虽然贵一些，但生意还是很好。”

在他们闲聊的时候，有一位中年人踱着步，来到梁耀福的沙梨档口前。

这人叫祝得仁，长得身长腰瘦，背有点弯，身形似一只虾公。他皮肤白皙，尖嘴猴腮，身着一件黑色丝绸，脚下拖着黑色便鞋，手里摇着一把绘有鸟虫鱼的纸摺扇，带着一班随从在墟镇上游荡着。

祝得仁父亲是梧洞村的富裕大户，去世后有一笔钱财留给他与其弟祝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