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河情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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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位于石头村南部天露山，毗邻天光墟市场，四面环山，前倚天露寺，后靠笔架山（广兴八景之笔架横烟），新江支流天河左右回环，景色迷人。自南向北流的天河，发源于巍巍天露大山脉，汇天露高山之水流经新江汇流入西江出大海。

波光潋滟的天河从村前流过，清澈的河水如含情脉脉的美人眼中那清澈的一汪秋波，而石头村便恰似秋波上那道清浅温柔的眉弯，给石头村平添几分灵气。周围的山川河流及自然环境，构成了一幅浑然天成的“一弯碧水绕村前，户户屋后垂杨柳”的诗情画意图。

天河从深山峡谷里流淌出来，在两岸往往会冲积成一片片平整的山间坝子，或是小型盆地，人们通常把这种地方称为平坝河滩。

河滩上的稻田多是肥沃的潮沙地，天旱旱不着，洪涝荒不了，种庄稼一碗泥巴半碗饭，产量高乃是天字号的良田。

在天河下游一带分布着榔村、锦村、沙村和石头村等10条村寨，这些村寨有的互相连续在一起，有的又被天河与小溪间隔着，或是被山坡和田坝界开着。

天河一带的人口稠密，河运便利。当你站在天河两岸的山巅上，俯视天河一带的村寨，只见那一片片青灰色的瓦檐，鳞次般地排列在天河一带的稻田边上。居落的形状有的是一片片地成块状分布，有的又是一列列地为带状延伸着。

石头村是一个小村寨，村寨背后一排儿大山，村的前后都是高山，天河从一片深山峡谷里冲荡出来，然后沿着村前的田坝子，自南而北流到田坝的尾端。它又被从榔村后的观音山上延伸到半河中的一堵形同凤嘴似的山崖迎头一拦截，河水在此回漩一番，便淘成一口又深又阔的水潭，当地人就把这片水域称之为金凤湖。然后河水的主航道又拐了一个弯儿，由一道两山夹峙的窄窄的出口处，流向了远方......

这一如“黄河落九天”的天河，这一望无际的河滩……这里的一切，石德天一点也不感到陌生。此时，正值八月秋高，秋风送爽，不时从广袤的原野上吹来阵阵蕊人肺腑的瓜果香味。

石德天拿着鱼具，一溜烟来到天河岸边，触景生情，不禁使他想起了那流逝的岁月，那难忘的友谊，那刚刚开始萌芽的爱情嫩芽……

少年时代，石德天和北石、北金、狗仔、文仔、二妹、小凤他们经常把牛赶下河，用捞网（一种捞鱼虾的工具）到天河外的水藻丛中来捞鱼虾。

当时捞上岸来的除了鱼虾之外，还有黄鳝、泥鳅与螃蟹之类的。二妹胆小不敢抓黄鳝和螃蟹，看见它们要逃跑，她叫唤着说：“天哥，快抓！快抓呀！”

德天从小爱招惹二妹，喜欢跟她打闹。他见她害怕，趁她在专心捉鱼虾时，抓住一条黄鳝猛然伸到她眼前，摇晃着说：“蛇来啦！蛇！蛇啊！”

吓得二妹直叫唤。过后二妹趁德天没提防，也捉住一条小鲫鱼直接塞进他的背心褂子里。

鱼在胸前活蹦乱跳的，石德天只管抓住一只螃蟹，高声吵嚷着：“你敢惹我呀！我把它塞进你的衣领里去，咬你一口！”

二妹被吓得往草坪上跑，石德天在后面紧追着不放。眼看追赶上，二妹没地方可去就蹲在草丛中缩着脖子，娇滴滴地叫唤道：“不敢啦！我不敢啦！”

石德天把螃蟹拿在二妹眼前摇晃着说：“不行，你给我投降！”

她只能乖乖地举起双手来。

被誉为村里一枝的石二妹，自小与娘亲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她出世刚满月那年，亚爹石大军与村里几个青壮年外出行船，从此不见往返，不知死活。

上世纪七十年代，晚上睡觉可以不关门，没有小偷光顾，家里大人穿的衣服补了又补，大人的衣服改成小孩的，一个接一个地穿，都是大粗布染成蓝色与黑色的这两种，洗衣服都是拿到河边用挫衣挫。

石二妹五、六岁时就喜欢跟随娘亲到河边来洗濯衣物、漂洗麻布等物品。到稍长大一些，她爱跟着石德天、小凤他们一起到河边来玩，遇到不懂的事老缠着他问、讨教。

石德天从一开始觉得石二妹很烦到慢慢喜欢教她。

石二妹冰雪聪慧，才貌出众，久而久之，她跟石德天学到了很多知识，每逢他们几个人在一起玩时，总爱边玩边即兴赋诗作对，倒也乐在其中。

一个赤日炎炎的夏天，石德天、石二妹、北金、小凤他们四个赶着两头大水牛，去天河岸边草坪放牧。

“二妹子，你看牛，我们去摘龙眼。”

三人像箭一般的，朝着河滩那几株华盖似的龙眼树跑去。石德天、北金一边跑，一边随手将穿在身上的外衣脱下，扔在草坪上。石二妹走去把他们的衣服捡来放在身边，独自蹲在草丛中。这时她看见草坪上的山开得正盛，一边随手采下浅紫色的山扎成一束，再扎在辫梢上，一边哼唱着《小放牛》的曲调来。

三月里来

桃红杏白水仙儿开

又见那芍药牡丹儿开呀

放啊依得依哟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