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自杀（1/2）

雨还在下，这场暴雨从上半夜一直下到到现在，已经连续下了好几个小时。即便是杭州这样灯火通明的城市，在这种天气下也褪去了几分昔日的繁华。

“米哥火锅”的招牌还亮着，午夜的店里只有几个坐着的服务员和仅有的一位浑身湿透的客人。这位客人来的时候满身是水，看样子是跑了很长一段路才决定进店内躲雨，店长本想上前跟客人说要本店就要打烊了，可当客人抬起头时，店长看到了男子落寞般的眼神。

很难形容那份感觉，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猫，走了很久才精疲力竭地趴到在屋檐下，无所依靠的眼神让人有些不忍赶走。店长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是露出淡淡的微笑，喊道“欢迎光临”。

“谢谢…”客人面无表情地说。

虽然下着暴雨，但酷夏的雨天总有那么点闷热，店里的冷气还开着。男子一个人走到订了间包厢，走进包厢后把店里的每样菜品都点了半份。

“需要把空调关掉么，先生？”服务员担心顾客的身体，在拿毛巾的同时顺便还拿来了一套他们店内员工的工作服，折叠在一起放在客人身旁的椅子上。

“谢谢，不必了。”男子抬起头，对着服务员淡淡一笑，这笑容熟练正式，一度客人以为这是哪个她所不知的出道明星。

可明星又这么会一个人在雨中跑那么多路呢？服务员在心底想。

客人将头发擦净，露出中年男子略显沧桑的脸庞。走到包厢后的客人就再也没有出来，偶尔他会叫服务员进房间往火锅里加水，服务员推开门时，发现客人桌上菜品大半未动，本来给客人准备的换洗衣服整整齐齐叠在一旁。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满头白发的店长瞄了包厢一眼，他经营这家火锅店已有三十余年，街里老巷都叫他一声“米哥”。客人男子大概三十岁左右，刚好和他儿子差不多大。

“想必是有心事吧。”中年的女服务员轻声说，“这么大雨天一个人来吃火锅。”

这间火锅店并不豪华，菜品也并不算丰富。往常这时候店面早该打烊了，今天这少年也他们的最后一位客人。火锅这种美食往往都是要人多吃起来才热闹，那些一个人来吃火锅的，往往都只是想找一片安静的地方，一个人静静地坐上许久。

服务员印象最深的就是之前有一对经常光顾这家店年轻情侣，每次来的时候女孩都要吵着拿菜单点她最喜欢的菜。后来有一天，情侣中的男孩一个人来到店内，坐到了他们最喜欢坐的位置，笑着跟服务员说：“老样子，那些菜都来一份。”

“女朋友还没来啊？”上菜时服务员问。

“以后就只有我一个人啦。”男孩犹豫了会儿后笑着说：

那晚男孩一个人默默吃完了所有，透着迷蒙的雾气，服务员看见男孩泪如雨下，从那以后她再未见过那两位熟客。

哭是很好缓解压力的办法，一个人哭的越沉默，他的悲伤也越大。偏偏今天的这位客人什么声音也没有，有时候服务员简直都以为他睡着了，但推开门时却看见男子望向窗外，眼里倒映出万家灯火。

…….

韩清将最后的地点选在了这里，这家米哥火锅店位于老街区，虽不豪华却是位于大楼的六楼，从这里向外望去，能看见灯光车流如长龙般从脚底滑过，倒也是个登高望远的好地方。

这家米哥火锅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有来过了，上次来时还是和刚生产的妻子一起，带着刚出生的叶儿，三个人点着鸳鸯锅，咕噜咕噜就能将火锅煮上几个小时。

往事如画卷般在韩清的眼前展开，画卷上的自己在火锅桌前吃得如狼似虎，叶儿捂着嘴哈哈大笑……桌的那头，面无表情的女子眉目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