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梦中神社（1/2）

李长川在沿着小道跋涉，小路旁是灰色的石桩，石桩上雕刻着曼丽的花纹，倒像是蜿蜒的盘龙。

路并不长，青灰色的石板上布满着湿滑的青苔，脚踩在上面还有些松软。路旁还有木灯，灯内金黄色的火焰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李长川茫然地沿着道路行走，他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可恍惚中却像是有丝线指引着一般，指引着他向着这条路的尽头走去。

好像他曾来过这里，但究竟来这里是为了何事，李长川怎么想不起来。

路的尽头传来悠扬的琴声，紧接着钟声响起，李长川抬头，正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座古老的神社，神社外的灯光下，一身白衣的女子且弹且唱，清水挂面的长发光可鉴人。

这时李长川发现有些不对劲了，身后一盏盏的灯火纷纷暗了下去，正前方的神社像是移动了一般朝着他不断靠近。山精、鬼怪从神社飞出，像是迎接旧友那样围着李长川翩翩起舞，世界里只有那个女子还在歌唱，然而她的长发遮住面庞，李长川看不起女子的脸。

终于神社移动到了距离李长川数米外的距离，透过细碎的额发，那原本歌舞的女子像是看清了来客一般欣喜地朝李长川飞来。她还穿着那件舞衣，张开双臂时，露出的皮肤素白如冰雪。

“你回来啦。”她向着李长川飞奔，好像迎接故人归来。

可李长川却是骤然惊醒，女子伸出的双手渐渐干枯，最后只剩下了森白的骨节。那刚才还素白的舞衣此刻却满是鲜红，鲜血淋漓的样子仿佛古代部落那些鬼怪图腾。

不知何时刚才跳舞的女孩不见了，留下的只是一个苏醒的恶鬼。李长川害怕地向后退了几步，紧接着手中不知何时滑出了一柄短剑，就在恶鬼快要拥抱到李长川的时候，李长川将剑插入了恶鬼的胸膛。

沉浸在重逢喜悦中的恶鬼猛然惊醒，她迷茫地昂头，灵动的双目微微颤抖，她的脸上还保持着女孩的容貌和欣喜的表情。在看清女孩的脸后，李长川眼泪无意识地涌了出来。

“哥哥？”说话的是李清瑶，这个女鬼长着跟自己的妹妹一模一样的面貌。

难怪身形那么熟悉，难怪刚才她跑向自己的时候满是欣喜，因为她本来就是自己身边最亲的人。女鬼张开的双臂缓缓垂下，她的嘴角流出淡淡的血，下一刻李清瑶身体像是干枯的稻草人一般迅速腐朽。

李长川只觉心里空空如也，好像敲敲胸口就会发出空洞的响声。悲伤如雾气一般氤氲开来，李长川抱着女鬼的身体一动不动，好似生锈的铁人。

“妹妹…”

*****

再度睁眼之时李长川浑身冷汗，李清瑶一脸紧张地凑在床前，沙发上的叶倩倩眉头紧锁，陆晨正在他的身边给他把脉，一贯自信骚包的他此刻也是满脸凝重。

餐厅里的挂钟滴滴地响着，现在是夜晚十点多，梦中只不过是瞬息的时间，在外面已经过了整整数个小时。陆晨身上还带有着女孩特有的香水味，想来应该是在和哪位女孩约会进行到一半，收到消息后就马不停蹄赶来了。

“很好，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点虚弱，这几天注意休息下就好了。”陆晨将手送回，朝着这房间里围坐的两位女孩轻笑。

李清瑶长舒一口气，她自是信得过陆晨的医术，符咒师除去道符外还精通丹药，足以比得上正规医院的坐诊名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