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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往生极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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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双俯身到曹野耳边:“我感觉到了。”

曹野与双双交换了一下眼神。他打量着眼前的夫妻,心中一百个不相信。那男人,尖嘴猴腮,眼神游离,一看就在逃避责任。那女人戴个白边眼镜,脸色蜡黄,看着就一肚子坏水,反正就是坏,就是坏。

什么叫看了不好的电视学坏,学人家跳楼?什么叫打了不好的电子游戏,把自己打魔怔了?还有什么叫交了不好的朋友,被教唆自杀?这对夫妻乱泼脏水,定有隐情。他按照惯例望向双双,双双轻车熟路地指了指客厅东边,朝着东边的书桌、计算机那一带画了一个圈,又指了指西边的窗户,做了一个下坠的动作,嘴里小声模仿道:“咚!”

曹野打了个响指,对刘铁柱和王悦说:“时辰到了,我要通灵啦!”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集中在曹野身上,一眨也不眨。

曹野见大家看着自己,有些尴尬,他窘迫地说:“看什么看。”

“看你通灵。”刘铁柱说。

“行行行,”曹野摆摆手,“通好了通好了。”

“那么快?”

“我又不是江湖骗子……搞那么多鬼花样做什么,”曹野站了起来,指了指东边的小门,“往生者从那里,一路到这边,”他又指了指西边的窗户,“然后从这扇窗户下去的。”

双双闭着眼睛,侧着耳朵,像在倾听什么,她忽然睁开眼,指了指大门外:“他在门外。”

为了迎合众人的期待,曹野仰起脑袋,闭上眼睛,眉头紧皱,一幅深思熟虑的模样,口中念念有词,手指头如算命先生来回掐算,忽而恍然大悟,一打响指,斩钉截铁地说:“他还在。在那里!”说罢,往门外一指。

这一套仪式煞有介事,这对夫妻立马信了。刘铁柱眼眶立马红了,他站起来,嘶哑地喊:“浩浩?”王悦捂住嘴巴,泪珠子在她的眼眶打转。她起身,腾腾腾地跑去开门,门一打开,曹野便看见一个中学生怯怯地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这一眼惊到了曹野。他帮卢总完成了不少案例,却从未亲眼看到过,哪怕有一些迹象,也是模模糊糊的影子,但这次却清晰无比,仿佛一个大活人站在眼前。王悦什么也没看见,她犹豫地看着曹野。

双双没注意到曹野的诧异,她走到那学生身边,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少年郎进来。可那学生面露难色,站着一动不动。双双拉了拉他的衣角,那学生却为难地推开双双的手,忧虑地盯着他的父母看。

“他怎么了?”最初的惊奇过去后,曹野定了定神,问。

“他不肯进来……你也看见了?”双双问。

“不知怎么就……”曹野忽然想起身边还有好多人,不便多说,直接问道:“你为什么不进来?”

那学生脸上泛起青色,他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一步,低声下气地说:“怕。”

“怕什么,不用怕,”曹野大步朝门外走去,示意双双拉住他,“双双,拉住他,有我在,你不用怕。”

他扭头问那对夫妻:“你儿子那么怕你们,你们怎么搞的?”

刘铁柱忙说:“浩浩!不怕!进来慢慢说。”

王悦忽然放声大哭:“浩浩啊,妈对不住你,你进来吧,妈不想你走了也怕妈呀!”

站在门外的浩浩嘴巴一歪,似乎也要哭出来,他抹了抹眼睛,一脚跨进屋子。双双连忙握住他的手臂,对他说:“这边走。”

曹野示意卢总给刘浩腾出一个位置,吴总闪电般站起来,窜到一边:“我站着就好。”

就在刘浩靠近时,露微感到一股寒意,就好像有谁打开了空调,冷风直吹脊背。他看着曹野独角戏般弹了弹沙发上的纸屑,又绅士地伸出右手,请一个看不见的人坐下:“有什么话直接告诉我。”这一切做得一丝不苟,分毫不差,曹野这小子又没有笑场,不像是耍人的。露微了解曹野,这小子绷不住脸,害羞,玩花样最不在行,一不小心就害羞脸红甚至笑场,可眼下一举一动有板有眼,煞有介事,实在古怪。

曹野请那对抽泣不已的夫妻坐下,对他们说:“现在你们的儿子就坐在我身边。我知道你们会怀疑真实性,所以呢,请你们自己选一个问题,只有你们和孩子知道的事情,以示真伪。”

刘铁柱停了抽泣,捏着自己的下巴,嘴里发出长长的“呃”,他想起了什么,望着曹野问:“你小学一年级考了双百,我奖励你的是什么?”

刘浩对自己的父亲说:“拼图,益智拼图,上面的图案是一只狗在公园里面跑。”

曹野有学有样地复述了刘浩的话,惊得刘铁柱眼睛如鸡蛋大。王悦带着哭腔忙问:“浩浩啊,你最爱妈做的什么菜呀?”

“糖醋排骨!”刘浩忽然举起手,“加蒜蓉!”

曹野眉头一下皱,他怀疑地问:“糖醋排骨还要加蒜蓉?那是什么奇怪味道?”

“是他是他!”王悦脸上挂着不知哭笑的表情,“我儿子回来啦!”

露微倒吸一口凉气,表情古怪,不知在想什么。卢总一脸得意。

“浩浩,妈想你,浩浩,我的心都要碎啦……”王悦忽然呜咽起来,声音扭得弯弯曲曲,厚厚的镜片下是深陷的眼窝,滚烫的泪水淌过她浓重的黑眼圈。

刘铁柱红着眼睛,脸上的肌肉僵硬,他注视着那空荡荡的座位,喉头哽咽。王悦还想说话,曹野伸手制止:“正事儿要紧。”

他朝那端坐的少年,委婉地问:“你之前……是不是在找试卷?”

浩浩望着自己的脚,点点头。

“至于么,丢了试卷,又不是什么大事。”

浩浩胆怯地瞥了刘铁柱一眼,赶紧缩回了目光说:“没有。”

“什么叫没有,分明有,”曹野望向刘铁柱,问:“你是不是常打他?”

刘铁柱的脸上浮起青灰色,他的手指不住地揉捏未点燃的香烟,仿佛要把它捏碎,神色不自然地直起了背脊,提高了声音,蛮横地说:“哪能这样说……哪有打人?没证据别瞎说!”

这人态度恶劣,曹野略有胆怯,只好怒目圆睁,以存颜面。露微从只言词组中大概明白了曹野的意思,见势头不对,便从背包中掏出笔记本和一迭数据纸,用红笔在纸面上打了一个勾,直视夫妻二人,字正腔圆道:“第一种情况,绝口不提,矢口否认,秉承家丑不可外扬的思想,”他朝夫妇二人优雅地一伸手,“请继续。”

露微的深藏不露与有理有据,令夫妻二人面面相觑。刘铁柱鼓起胸膛,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家的事儿,要你管?”

露微扬起了眉毛,豁然开朗般将手中的笔往上一戳,在纸上又打了一个勾,兴冲冲地说道:“第二种情况,理直气壮。认为孩子是私产,对孩子拥有绝对的控制权,他人无权干涉。”

刘铁柱吃惊地望着露微,似乎在忖度自己的逻辑漏洞,他用力地思索了一下子,反驳道:“你不懂,小孩子家家。这哪里是打骂,这是教育!我就是被打大的,现在不挺好吗?”

曹野扫视一圈那凄凉的龟壳小屋,噗嗤一笑。

露微歪着头,银钩铁画般潇洒写意地在纸上画了一笔,道:“三种情况集齐。第三种,确有其事,但认知不同,不认为暴力是对孩子的侵犯,而是适当的教育。其中所谓的适当,往往最为可疑。”

刘铁柱胡涂了。他的眼前浮动起无数画面——壮硕的父亲穿着麻布褂子,提着铲子,在地上挖沙,家里的毛驴眼泪盈盈地拖着板车站在门边,年幼的自己流着口水,手中拿着半截烤熟的知了。父亲将铲子插进地里,横眉冷目地骂道,还不喂猪去?铁柱吃着自己的手指头,他想给父亲看自己烤的知了。他往后退一步,张开嘴大嚼,嚼得满嘴吧唧响,时不时显摆嘴里那白花花的蛋白质,结果壮硕的父亲甩手给自己一鞭子,抽到小腿上,痛得像被电打到。他发出一声尖厉的惊叫,伸手捂自己的小腿,结果父亲又往自己的屁股上狠踹了一脚。地动山摇,湿漉漉的大地拍到脸上,嘴里的知了吐了一地。父亲还想踹。铁柱听到重如泰山的脚步,连忙爬起来,飞似地逃向猪圈——厂长涨红的脸,上面镶嵌着两颗发着绿光的眼睛,他黑洞洞洞的大嘴中吐出无数的字,伴着酒气和腐臭的气味,粗短的手指头冲着面门而来,像是手枪在一下下无声地开火,整个厂房中除了厂长的怒骂,只剩下一片寂静,工友们默默地低头做工,谁也不愿意搭个腔。厂长朝地上呸了一口浓痰,算是画上了休止符,大摇大摆地走了。

为什么骂我?因为我来自农村?因为我没文化?好欺负?一股火在铁柱的胸口中燃烧,他回到自己寒酸的家,见到儿子还窝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十几寸的小彩电看,气不打一处来,当场解下了皮带,猛兽似的走向儿子——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煞费苦心,用心良苦,他打儿子,是想儿子好好学习,他不准儿子看闲书,是怕儿子读不熟课本。这课本里面的东西,才是考试要的东西,那些闲书杂七杂八,诲淫诲盗,都是糟粕!不许儿子出去玩,是不想让心玩野了,不认真学习了,女同学来电话,我全给骂走了,还不是怕你小小年纪学会早恋?谁想自己儿子跟自己一样没用,一样孬种?我的安排,都是最合理最有意义的,你年纪小不懂,我只好打,适当地打,适当地骂,都是适当的,哪一次打死你了?何况打是亲骂是爱,天下哪有不爱自己子女的父母?都是为了孩子好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怎么忽然就有个少不更事的家伙跑来说我错呢?这世道,这天理,要反了吗?这传统文化,要被摧残了吗?有天理嘛!

曹野瞅了一眼浩浩。他正低垂着脑袋,眼神复杂地盯着面前的玻璃桌,不声不响。

刘铁柱想到这儿,忽然来了气,觉得自己的逻辑毫无漏洞,便学着露微的样子,摆出很有文化的姿态批判道:“俗话说得好,棒槌底下出孝子!这是天理,是古代智慧的精华,是伟大的传统!你是文化人,你敢说它错?”

“传统?”露微轻蔑一笑,但很快把这轻蔑意味藏了起来,“如果人类社会都要按照传统来运行,你们到了六十岁,就应该把自己丢到荒郊野岭,自我了断。”

“你简直放狗屁!”刘铁柱起身骂道。卢老板连忙拦住他。

“在上古时代,生产力极不发达,人类为了保证部族的延续,必须将及其有限的食物分配给年轻一辈,而丧失了生产能力与生育能力的老人,则必须离开部族,到山野间饿死,或是自行了断,这便是传说中的弃老,”露微有板有眼,“传统习俗,最开始就是这样摸索出来的,一代代流传下来,便莫名地有了强制力,不做不行,所以发生过生产力已经足够供养老人,却依旧要把老人抛弃的现象,这便是因为人们被传统习俗给蒙蔽了眼睛,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甚至牵强附会,说人老到一定年纪,会变成妖怪,会吃人——不审视传统,盲目服从,会不会太不明智了?”

“我就说你一句,你他妈说这么多,什么意思?看不起我?老子就没文化,看不起我?”刘铁柱涨红了脸,怒不可遏。

“行了行了,”卢老板拉住了刘铁柱的手,将他强行按回座位,好声劝道:“老刘,咱今天来是为了解决问题,就像求医问药,先把病灶找到,才能下药,医生要是说你哪里的器官坏了,不好了,你就算发火不让医生说,那病还在呀,发火可赶不走病,消消气。咱要多找原因,是不是,当着孩子面,啊?”

刘铁柱气鼓鼓地坐下,大声说:“你们都说我,都说我!怎么不说她!”他朝坐在一边的王悦一甩头。

王悦厚厚的镜片中闪射出锐利的光,她的脸涨得通红,连浅色的雀斑都发红了:“说我什么?我什么时候对他不好?”

“你是没打,但你那嘴厉害。”

“嘴再厉害,有你拳头硬么?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重话?你给我说清楚!浩浩啊,你跟他们说,你给妈妈洗冤屈,妈妈什么时候粗鲁过?什么时候骂过你?”王悦朝向那个空位置乞求道。

浩浩躲避着曹野的目光。

“你唠唠叨叨没个完,谁听了都烦。”刘铁柱嘟哝道。

“别乱讲!”王悦立马接道。她深知自己嫁给这个刘铁柱,是老大不乐意的。当年在村里,她虽说不上大家闺秀,但模样俊秀,擅绣花,绣出来的水鸟活灵活现,而且还读过几年书,能记账,能写公文,是公社里面的小顶梁柱。就这条件,多少小青年对她垂涎三尺呀!

可王悦心中已经有一块地了,那块地是给村里那个在豆腐厂上班的小伙子赵晓新的。他的笑,像是阳光,像是野火,挡不住,拦不住,直直地往心里去。可惜他家成分不好,有个地主大爷,还有个叛逃台湾的二舅。成分问题,成了最大的阻碍,她不敢将这一点心事声张。赵晓新背着地主崽子的骂名,也不敢抬头,只晓得埋头苦干,见了人,便呵呵憨笑。最终王悦还是一狠心,和家里人说了自己的心事,结果挨了好大一通骂,第二天,就说媒把自己嫁给了附近熔炼厂的刘铁柱,三代贫农,苦大仇深,根正苗红。那委屈哟,简直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刘铁柱尖嘴猴腮,像个电线杆子,眼儿小,又尖,一笑,露出一排大黄牙,间杂几颗黑不溜秋的四环素牙,就像钢琴琴键,见到自己,便笑嘻嘻地过来,伸手便往自己的胸部摸去,王悦惊叫一声,推开了铁柱的手,连退好几步。刘铁柱却喜道:“够用,够用!”

嫁给他,实在是委屈!一生都毁了。要不是浩浩出生,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过。当初,自己家把自己像卖猪一样,卖给了刘铁柱家。虽然明媒正娶,但感觉就像被家庭抛弃。而我的浩浩……我一定不会重蹈覆辙,绝不会抛弃他,我一定要捧在手心,呵护他,关怀他。

“我有错吗?”王悦的语气凌厉起来,像是二月的飞霜,“我殷殷教诲,哪里错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我也看了书,知道不能溺爱,我没那么蠢!”

“您都教诲些什么呢?”露微问。

“教诲一些好道理!”王悦信誓旦旦地说。

“那我们打个比方,比如浩浩现在坐在那里玩游戏,不学习,您一般怎么说?”

王悦略一沉思,对着空座位说道:“浩浩啊,你怎么不学习呀?你要是不学习,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呀?妈妈养你不容易,你不应该让妈妈失望,你可知道,妈妈为你付出了多少?我这辈子算是没指望了,苦一点也就苦一点,但你可不能苦啊,你要不好好学习,往后没前途,没着没落,妈的心里就跟刀割一样!妈心脏不好,你要不乖,说不准哪天气到了,妈就发病走了,你就没了妈了,你忍心吗?快,写作业,啊?”

浩浩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妈……”再也说不出什么。

双双万分同情地看着这个中年女人。王悦越说越伤心。曹野也深深地叹了口气。露微摇了摇头,面色惨淡:“我很不想说,但我没办法……”

他翻了翻手中的资料纸,打开了一页:“你刚才一番话,通过施加压力,制造恐惧,比如死亡与遗弃,引起孩子的内疚与担忧,来保证对孩子的掌控,保证孩子对你的爱,但这种出于压力、恐惧、歉疚的感情,是真感情吗?他可以一时向你屈服、示好,维持表面上的母慈子孝,但内心当中充满了自责与悔恨,要知道,这种负面情绪是逼人走向自我毁灭的台阶和基石。虽然你说得很有感情,很动人,但方式不对,说难听点,你在要挟孩子。而你的要挟,对他的人格产生了相当数量的负面影响,要知道,教育是什么?当孩子玩火时,你扇了他一耳光,不许他玩,他记住了火不能玩,更记住了只要掌握力量,就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对别人施展暴力……”

“他娘的哪来那么多废话?你教育看看?我当年,只要在脑袋上敲一下能哭出来就够了。”刘铁柱又一次打断了他。

露微的眼中冷光一闪,随即和颜悦色地说:“所以因果循环,你有了今天。”

房间里陷入沉默。

许久没说话的曹野忽然起了身,往屋外走去。双双喊了他一句,曹野没吱声,出了门,穿上了鞋子。他的脸一直朝外,不让大家看到。

卢老板担忧地喊了一声:“小曹?怎么了?”

曹野没回头,闷声闷气地说:“没事儿……一会儿就好。”

双双跟了出去。露微朝众人欠了欠身:“我去看看。”

曹野走到屋外,两手搭在生锈的栏杆上,也不嫌上面脏。他的脸朝着外面,一动不动,仿佛对半空中盘旋的信鸽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曹野,你怎么了?”双双站在曹野身后,低声地问。

“曹野!你怎么了?”露微小步跑了过来,搭住了曹野的肩膀,一把将他转了过来。

曹野的眼睛红通通的,眼睑下满是泪痕,他连忙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把脑袋往怀里面揣。

“哟,曹小狗哭了。”露微拍了拍曹野的脑袋,说:“你又胡想什么?”

曹野擦着自己的眼睛:“你说的,从哪里看来的?”

“来之前我做了功课,咨询了几位心理学的教授,他们也给了不少参考文献……”

“你说的……戳我心坎里……这些事,我想破了头,都想不清楚,总觉得自己是错的……你刚才这么一说,我忽然如释重负,一时控制不住……我这样子,你可别说出去,不然揍飞你……我刚才想,要是我没有逃出去,要是我没有遇见双双……我离浩浩的脚步,还有多远?”

双双凑到曹野身边,轻声安抚道:“既然你心里敞亮了,就别难过啦,双陪着你呢!”

曹野用力地点了点头。他深呼吸几次,转身回去。双双跟着他进去了。

就在双双经过露微身边时,露微莫名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绿草被割下时那种新鲜自然的味道。这股味道,令露微恍若隔世。好熟悉,但记不清。这是什么味道?在哪里闻过?短短一瞬,气味便消散了。

回房间时,屋里多了一个男人。大约三十岁出头,短发,圆脸,个头不高,他的脖子上挂着两只随风晃荡的黑色耳机,上身穿着蓝白色的运动服,下面套着宽松的天蓝色运动裤,脚踏一双有气垫的运动鞋,看起来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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