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两个皇甫（2/2）

“圣上乃九五之尊，关乎社稷江山，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暴露圣上行踪。”韩侂胄沉吟道，“不如大军安顿之后，派使者前往皇甫斌处查清原委，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详述之利害，尽量避免与其交战。”

侬语素不悦道：“韩大人如此，不觉太过谨慎了吗？莫说皇甫斌只有区区一万人，就算十万大军，我僮家也不会放在眼里！”

她深吸口气，冲赵扩道：“圣上，臣愿率本部兵马先行一步，若不能斩下皇甫斌首级，便让卢将军提着臣的头回来。”

话音未落，张海、卢哲一齐上前道：“末将愿领军令状！不斩皇甫斌，提头来见！”

赵扩也觉得韩侂胄的话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当即准了三人所请。不过稳妥起见，他令史弥梁为监军，务必问清楚皇甫斌的意图，并派袁磊率两千信州兵随后接应，以备万全。

韩侂胄无奈，只好道：“陶华严说皇甫斌已过浦城，乃是他得到消息离开松溪之后，根据脚程做的推断，难免有所偏颇。因此韩某以为，皇甫斌如今就在浦城，打算以逸待劳，等我大军赶至，请大将军千万慎重！”

“多谢韩大人，就请大人保护好圣上，等着本大将军凯旋而归吧！”侬语素一撩大氅，打马奔向藤甲军军阵。

赵扩忍不住喝一声彩道：“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仲飞的亲朋，个个都是盖世英杰！”

不多时，尘烟四起，一万藤甲军穿渔梁驿而过，直扑浦城。接着，两千信州兵动身开拔，紧随其后。这两路大军一走，原本漫山遍野的军阵顿时少了一大半，韩侂胄遵从赵扩的旨意，后撤五里，寻一空旷之地安营扎寨，等候消息。

谁知这一等便是一天，除了日落时分袁磊派人回禀，说藤甲军已经开始围攻浦城，直至月挂枝头，是胜是败再无消息传来。

韩侂胄心急如焚，在帅帐之中不停来回转着圈子。赵扩被他闹得眼晕心乱，指着侍卫刚刚送来的饭菜道：“你急也没用，先坐下吃些东西吧。侬大将军的实力你还不清楚吗？”

“臣不是担心侬大将军。”韩侂胄急声道，“金栾、朱成云认罪，程将军镇守仙霞关留下了四千兵马，如今圣上身边只有五千豹卫中军，臣害怕万一……”

赵扩不耐道：“坐下，坐下！侬大将军既然攻城，足以证明皇甫斌已被围困，朕还有何威胁可言？你且稍安勿躁，朕敢与你作赌，至多一个时辰便会有消息送回。”

“臣……唉！臣遵旨。”韩侂胄虽答应着，仍走向帐外，想再派人手外出打探，迎面正好碰到一个人掀帘入内。

来人走的很急，力气也很大，几乎将韩侂胄撞翻在地。韩侂胄见是负责今夜营外巡守的豹卫后营统领刘冲，顾不得肩头疼痛，急声道：“浦城可有结果了？”

刘冲摇摇头，扶稳韩侂胄，冲赵扩行礼道：“启奏圣上，皇甫斌来了。”

韩侂胄色变道：“皇甫斌？在哪儿？来了多少人？你为何不集结迎敌？”

赵扩却听出另有蹊跷，摆手示意韩侂胄莫慌，沉声道：“刘将军，你说下去。”

“方才侦骑回报，渔梁驿南出现一支骑军，人数不下千余，或许更多。”刘冲咽口唾沫道，“为首将领自称是皇甫斌，说有大礼献给圣上。末将担心有诈，已让连统领率本部兵马严密监视，凌统领埋伏于渔梁驿北。”

赵扩颔首道：“你做的很好，立刻派人通知侬大将军和袁将军，将浦城战况详细报来，一场仗打出了两个皇甫斌，其中一个还率军出现在他们背后，传出去也不怕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末将遵旨！”刘冲躬身一礼，转身欲行，赵扩突然又叫住他道：“等等，不用去了，无论是对是错，让他们打他们的吧，这个皇甫斌不是要给朕送礼吗？朕亲自验验真假。”

韩侂胄大惊，急忙闪身相拦：“圣上万万不可！兵者，诡道，在没有查清真伪之前，一切当以谨慎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