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叛军来了（2/2）

赵扩心烦意乱，厌恶地一挥手道：“有话过会再说，朕现在没空听你啰嗦！”

金栾哪里肯依？一直爬到赵扩身边，用力磕着响头道：“臣糊涂，臣该死，但臣万万不敢造反啊！臣三代为臣，又三朝为臣，虽贪财恋权、好大喜功，可造反谋逆，臣是连想都不敢想。请圣上明鉴，求圣上明鉴啊！”

“谁说你造反……”赵扩话刚出口，突然脸色一变道，“说！你与皇甫斌有何牵连？他起兵造反，可有你参与？”

短短片刻，金栾已是额头见血，但他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一边磕头一边哭叫道：“臣与皇甫斌毫无瓜葛，只因一人从中斡旋，才使臣一时糊涂犯下滔天大罪。臣愿将功折罪指证此人，还望圣上网开一面，莫将臣与皇甫斌等一干乱臣贼子归为党朋。”

“那人是谁？快说！”赵扩心思电转，感觉真相恐怕要提早浮出水面，忙厉声道，“胆敢有半点隐瞒，朕立刻将你挖心剖腹，悬于门楼示众！”

果然，金栾挺直上身，大声道：“皇室宗亲、敷文阁学士、当朝右丞相赵汝愚！”

一语言罢，字字如雷贯耳，赵扩身形又晃了晃，一手扶墙，一手捂额，久久口不能言。

韩侂胄抬脚将金栾踹翻，戟指其面道：“一派胡言，赵相为圣上力除奸党、匡扶基业，乃从龙第一功臣！你说旁人尚可查证，说赵相谋反，简直自掘坟墓！”

金栾爬起来继续磕头，泣道：“赵汝愚令其子赵崇宪秘密来到衢州，指使臣控限豹卫粮草，还逼着臣火烧富龙义仓，嫁祸李大将军。臣以为赵汝愚只是为了与韩大人争权，直至方才听说皇甫斌造反，终于明白赵汝愚真正的目的是圣上。”

韩侂胄苦笑道：“韩某何德何能，竟使赵相如此忌惮？再说了，阻挠豹卫南下，诬陷李将军，又关韩某何事？”

“李将军乃韩大人心腹，与韩大人同样支持圣上北伐，除掉李将军，便如同断去韩大人一臂。”金栾叹道，“臣惶恐，只想将原委道出，希望圣上能够及时觉察其狼子野心，化险为夷。”

朱成云带着传令兵跑回来，刚巧看到这一幕，惊得踉跄数步，跪在金栾身边道：“末将也要指证赵汝愚！韩大人猜测不错，末将确实于那日清晨便已封闭仙霞关，为得便是将李大将军困在衢州。而末将之所以如此，全因赵崇宪家将指使，末将不敢不从。”

侬语素失笑道：“恭喜圣上了，真相及时大白于天下，给即将上阵杀敌的豹卫将士一个交待，圣上必能剿灭反贼、一战功成。”

赵扩仍不作声，韩侂胄使个眼色道：“大将军就少说几句吧，圣上的心里不好受。何况此事太过匪夷所思，尚需仔细查证，在此之前，还是莫要放出消息为妙。”

侬语素耸耸肩，招过传令兵道：“咱们的人到哪儿了？”

“小的来时已近山脚。”传令兵行礼道，“藤甲军这次是大军先锋，自然不敢怠慢。”

侬语素肃容道：“你速去通知张、卢二位将军，令藤甲军原地驻扎，并多派侦骑前往渔梁驿方向，一有敌军动向立刻回报。记住，方才听到的一个字也不能外传！”

韩侂胄接道：“沿途所遇将校，你尽可能多加提醒，令他们做好应变准备。皇甫斌乃百战名将，最善偷袭，切不可大意。”

“小的明白，请大人放心。”传令兵点点头，又冲侬语素一礼，匆匆走了。

一直躬立在旁的陶华严突然道：“禀韩大人，卑职以为适当放出消息稳定军心，不失为一条稳妥之策。金知州与朱将军所言应该是真的，卑职跟踪的那个人便是赵大公子，而赵大公子如今就在皇甫斌军中。”

韩侂胄怔道：“赵相难道真的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他真的想对圣上不利？”

陶华严摇头道：“皇甫斌应该不知道圣上在此，他……”

话未说完，便被赵扩打断，此时的赵扩已看不到惊，只有怒，只听他厉声道：“有话路上说，朕要亲自会会皇甫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