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可怜更可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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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大看了李仲飞一眼，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只听他缓缓说道：“公子说说便则罢了，这伙湖匪可不好惹，莫平白惹身麻烦。”

“哦？说来听听，怎么个不好惹法？”李仲飞语气中满是嘲弄，冷哼道，“不妨告诉你，我还最爱招惹那些不好惹的败类。”

吴老大一愣，嘿然道：“反正与公子无关，不说也罢。”

李仲飞皱眉道：“让你说便说，有什么麻烦也是我担着。”

“既然如此，还请公子先答应我一件事。”吴老大显得非常小心，虽明知身在自己船上，仍将声音压得极低，几乎细不可闻，“此事出我口，入你耳，不可声张，更不可向旁人说是我告诉你的。”

见李仲飞点头，他才附耳说道：“李骞死后，鄱阳湖确实平静了一段时日，但入冬不久，又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强人，手底下不但有十几条快船，还有一艘双桅战舰。此人占据了鄱阳湖中最大的忘川岛后，整日里为非作歹，抢掠来往船只，听说还有李良军在背后支持。”

“就这事啊？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呢。”李仲飞冷笑连连，不屑道，“等着吧，这伙贼人蹦跶不了几天了。等小爷忙完手头的事情，到时候，我会一个一个，亲手将他们的头砍下来，祭奠无辜！”

吴老大只当他吹牛，又叮嘱了几句，苦笑着走了。

李仲飞独自在甲板上站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吴老大还未给他安排住的地方，急忙追去前舱。

谁知吴老大从方才的一番言语之中，认定了李仲飞只是一个不知深浅的纨绔子弟，不等他说完，当即眼皮一翻道：“既然冯总镖头将你托付于我，我必须为你的安全负责。你最好老老实实回大船舱呆着，混在那些苦哈哈中间，就算湖匪来了，也不会注意到你。”

说完，还假模假式地笑道：“你也无须谢我，谁让我与冯总镖头是老交情呢？到地方后，你多付我些银两便罢了。”

看着吴老大振振有词、煞有介事的模样，李仲飞哭笑不得，又不想与其一般见识，只得转身回了甲板。

等来到大船舱门外，他对着那两扇紧闭的木门尝试了数次，始终没有勇气将其拉开，船舱之中那股酸腐刺鼻的汗臭味太让他刻骨铭心了，他始终想不通那么多船客挤在这样一种地方，怎么能忍受得了？

傻站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孤零零一个人走去船尾，找了个避风的角落盘膝而坐，暗忖着只要天不下雨，自己应该能吃得消。况且如果真的遇到湖匪，来上三拳两脚帮一船老少解了围，到时候吴老大自会待他尊若上宾。

想着想着，他不禁有些期待湖匪早些出现，好让他有机会大展身手。然而事与愿违，进入鄱阳湖后一连三天，湖面上都出奇的平静，连一艘船的影子也看不见。

更为可气的是，不但第二天便开始下起了雨，而且吴老大卖给他的饭食竟然也比旁人贵了一倍。有好几次，李仲飞都差点忍不住一拳将吴老大那副可恶的嘴脸打个稀巴烂。

这天，李仲飞猫在船舱，啃着坚如磐石的粗面饼，忍受着左手侧的抠脚大汉和右手边的絮叨大婶，一个人在心里自怨自怜道：“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

忽然，舱门大开，外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湖匪来啦！”

顿时，船舱中乱作一团，每个人都像被马蜂蛰到一般，手忙脚乱的想将携带的值钱物品藏起来。

李仲飞丢下粗面饼，忍不住冲絮叨大婶道：“船舱就这么点地方，人又这么多，怎么藏也藏不住多少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