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缔结契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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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星辰萦绕的大殿之内，古火流动，金风运转，一节节圆形阶梯拥簇着十二尊石像，神秘的古老符文不时因为星辰的升起，绽放出耀眼的光华。

“我这是……在哪？”

揉着胀痛的脑袋，约翰茫然地看着四周一张张刻着奇异生物的壁画，这些栩栩如生的画像极其传神，屹立不动便有一种近在咫尺相互对视的怪异之感。

定睛一看，他表情十分凝重，喃喃着：

“这些都是眷兽……”

眷兽，女神在世间真正的代言人。

据说诺尔斯玛大陆被三大阵营瓜分之后，各自持有各自的信仰，也在自己的领地中建造了供奉女神的神所。

而十二位女神因为一齐排斥厄难，被怀恨在心的厄难诅咒，永不能离开神殿。

经过数万年的努力，女神们发现也只撬动了一丝诅咒，无奈之下，她们只好将拥有自己一丝本源的精魄凝型成一只生物，让它们作为自己的眼睛去观察世间百态。

而这些壁画不多不少正好是十二副，每一副的正下方都有一枚浑然天成的纯粹图案，正好对应着十二位创世女神的徽标。

冷静下来的约翰开始打量着四周，他一边环视一边走上台阶，原本近在咫尺的壁画越发拉长，直到他站在最高处时，每一副都仿佛一片天空般将这里填满。

圆形台阶的中央是一处石台，十二尊围成一圈的雕像旁有条路口，沿着不知存在了多久的褐色砖石走进，才将这个神殿的所有景观收入眼帘。

但是他的目光还是放在了雕像之上，望着形态各异的眷兽，察觉到了一个问题。

这十二尊雕像顶部都有一盏灯，只是有的跃动着火焰、有的摇摇欲灭，更有几盏已经完全熄灭，连带着雕像也死寂了不少。

而没有熄灭的灯还有六盏，分别代表着火焰、自然、战争、幸运、洋流和死亡女神。

因为心中向往自然，约翰第一时间来到了自然眷兽雕像的面前。

那是一尊外形类似于狮子的动物，顶着一头如火焰般流动的威严鬃毛，孔武有力的流线型四肢半曲着，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要扑咬过来了一般。

“真漂亮啊……”

惊叹于眷兽出自女神之手的外貌，约翰不禁想起了刚才神殿中那个自刎的女祭司，伸出的手倏然停下，又收了回来。

虽然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还是小心为妙，免得又招惹到了没必要的麻烦。

接着他又观看了火焰、战争、幸运、洋流四大眷兽，强忍住想要抚摸一下女神真迹的心情，来到了最后一尊——死亡眷兽的面前。

对于死亡，人们总是避之不及。

因为死亡是孤独的。

相反约翰觉得死亡女神所做的，只是工作罢了，她不是为了戏谑而制造悲欢离合、她不是为了玩闹而看到生死离别、她也不是为了无聊而斩断生命的纺线。

死亡只是一个“工作”。

相比其他女神，死亡女神更像是个认真工作的职工，对任何即将到达终点的生灵都不会有一丝偏袒。

没错，约翰同样歌颂死亡。

准确的说他歌颂所有的女神。

信仰没有界限，十三女神创造了世界、创造了万物，都是值得信仰的，所以新福音教会对所有女神都抱有同样的敬畏之心，不存在单纯的偏见。

注视着眼前的眷兽，约翰不得不再次为女神的作品惊叹。

那是一只长有两对修长羽翼的大猫，它通体泛黑，犹如一张长弓绷紧，强壮的兽足上系着由六颗宝珠组成的脚链。

高傲的头颅微微抬起，顶上镶有菱形宝石的皇冠无不彰显其高贵的身份，明明是野兽却比帝国皇城中的贵妇更加优雅、美丽。

“真是太完美了！”

虽然在书籍上了解过，但不得不说死亡女神的眷兽是这十二只中最让约翰动心的。

他还记得前世他曾在教会中遇见过饲养流浪猫的教徒，可惜当时为了要保持神使的风范，没能一起撸猫。

然后那一天他就失眠了。

“摸吧，摸一下不会有事的……”

是谁在说话！？

他连忙环视四周，却发现这魔鬼的低语竟然来自自己的内心。

平缓了一下紧张的情绪，一股莫名的躁动立刻涌现在心里，遵循着心里的声音，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慢慢地接近了雕像……

咔擦！

像是入侵了禁忌的伊甸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