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话，亦战犹罪（2/2）

轲无言；

“那个...阁下还未指明，芸希她，去了哪里？”

“...！”

一语惊醒了轲的思绪，柳芸希？

她......

从无尽的烦恼中抽出，轲边叹气，边回答着，：

“你们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吗？她应该就在这个方向上，至于距离有多远，我也不能确定！”

“你是说？芸希在这个方向上？”

剑凌空诧异的反问一声，回头看了眼紫云剑华，蓦然开口，：

“剑华，你来的路上有看到芸希吗？”

“额...”

她迟疑半刻，娇柔的声线有些困惑，：“不知道，毕竟一路上的树太茂密了，完全遮挡了视线，若不是这里的树木摇摆的风向不对，我也不会发现......”

神农族的领域本就适合草木生长，十几年，任何田野都能瞬间成为高不可攀的森林，更何况这本就是山林一侧，想从空中，看到地面是否有人，简直是难上加难。

剑凌空也知道她的意思，就只是叹气，无能为力的叹息；

若柳芸希在地面，看到了他们飞过，却没有为她停下，内心该有多么失落？

想罢，剑凌空又御剑腾空，站在长剑上看着这二人，聚精会神的模样里，眉心积满了担忧，：

“剑华，我们低空飞行分开找，一定要找到芸希，至于神农族的仁兄，谢谢阁下为我们指路，我们后会有期！”

话音才刚落，就刹那间飞了出去，御剑在茂密的树枝高处穿梭，更大声呼喊柳芸希的名字；

紫云剑华刚要走，却被轲叫住了，：

“等等，麻烦带上我，我也可以帮你们找柳芸希！”

“呃...”

她愣了下，看着早无影无踪的师兄，不觉疲倦，点了点头，允诺道，：

“上来吧，抓紧我！”

“嗯...”

接着，这两把长剑便载着他们，沿着来的那条路一直弯曲奔袭，找着人路过的痕迹；

轲问过沿途的植物们，确认好了柳芸希走过的路，可唯一没想到的是，她走路的速度竟如此之快，追到现在，也未曾追上。

希望现在有剑灵族的帮忙，可以尽快找到她吧！

......

另一边；

柳芸希问了赤炼天弦一些，关于剑灵族与赤炼族之间的矛盾纠葛，好像较为大的是，当初剑灵族背信弃义的提早撤军；

其他倒是也没什么。

但，就因为剑灵族没有按约定来支援，致使赤炼族才伤亡如此惨重，当时那场战斗，几乎屠近一半赤炼族人，逃掉的，只有少部分。

其实，所有人心里都知道，按照君这样的打法，就算剑灵族来支援了，那也只能拖延一下时间，平摊一份死亡而已。

败，终归还是会败的。

可心高气傲的赤炼族不服，为什么他们死亡了一半的族人，还是丢了领土，剑灵族却因为退居海外，伤亡几乎为零；

除了剑灵族的族长之外，其他人更连受伤都没有，凭什么所有的伤亡，都要他们赤炼一族来承担呢？

凭什么？

只是他们没有看明白，战争，本就没有胜利，更没有对错，无论牺牲的或多或少，那都是牺牲；

无论杀戮的或多或少，那也是杀戮。

“你们逃亡的时候，剑灵族就没有人帮忙吗？”

柳芸希又问；

赤炼天弦沉默了一会，回头鄙夷的看着她，冷笑道，：

“我们又没逃到海外，他们为什么要帮？”

“那其他部族呢？”

“北冥修罗族再无活口，神农族自身难保，而东方族人虽然有帮助我们，却因为战斗力弱，也无法尽太多力，尤其还不能连累自己的族人，你觉得，我们能去求玄冥或者血族吗？”

“也对...”

柳芸希感慨一声，这个大陆，还真是残酷。

面对身边这个曾经的恶魔，赤炼天弦也有话想问；

他想问她，当初杀赤炼一族族人的时候，觉得开心吗？

他想问她，当初杀神农、北冥族那些弱小平民，乃至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的时候，手不会颤抖吗？

他还想问她，这样站在神农族死尸皑皑的土地上，说出那些深表同情慰问的话的时候，她的内心真的安宁吗？

可赤炼天弦不觉得安宁，因为他，杀不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