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美人如玉扰太平（2/2）

小葫芦越总众而出，他站在辛仁面前，虽然身体瘦弱，衣衫破烂，但说话语气坚定清晰，他尤其那眼睛盯住鱼望笙，脸上早不复对她痴迷的神情。

鱼望笙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目不加身，音不绕耳，如同一幅从九天落下的仙子画像，而一旁的鱼乘龙依旧抱着那坛酒，神色复杂，似乎在他心中有黑白交战，正难舍难分。

“开生两面，人生佛魔间。难道你们一生下来就是白的？难道你们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白的？连那一生禁足寺院的高僧还有误杀蝼蚁之时，你们就这么笃定自己一生所为都是正直侠义？爱恨纠缠，黑白缠夹，哪里有什么绝对？鱼仙子今时这句提醒对你们来说真是雪中送炭，她说这句话本身只是对事实的呈述，可以让你们继续停在侠义的层面上，并无诟病，可是于我，却成了千夫所指，那么我想问一句，对我来说，孰是黑白？”

辛仁一口气将话说完，心里逐渐生出对鱼望笙的失望和厌恶，这个女人年纪轻轻的便登顶江湖四大美人，美貌和心机并存，确实不负盛名，可自己很不喜欢，反观小葫芦的挺身而出却是大勇。

“辛兄弟说的不错，开生两面，人生佛魔间。我鱼乘龙自问也曾做过违心之事，哪里有什么绝对的黑白，我相信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从京城赶来便是听说南宫山被杀，南宫山虽然并不是什么好鸟，但他身份特殊怕是要有一番腥风血雨，兄弟，我信你所说，你来说说那日情形如何？”

辛仁手松朱雀，伸手向鱼乘龙要过一碗酒，他一碗酒入喉，虽觉辛辣，但却比现代的酒淡了许多，他脑海中浮现着现代武侠天龙八部中乔峰面对着天大冤屈的磊落气概，暗叹一声自己原来自己也可有这样的经历，这鱼乘龙虽然粗粝，但是坦荡豪爽，真勇不怯，是真英雄，一念及此，他高声说道：“鱼大哥，蒙你厚爱，你坦荡豪爽，真勇不怯，是真英雄，我喝你一碗酒便欠你一世情。我本是遥远的人，与这里个人不识。那日我离开家乡乘船出海，遇龙卷风，风浪将我卷入，待我醒时刀剑加身，那时南宫山已死，你们口中的随老魔唤我一声兄弟抛给了我一把剑，此剑名为长舒，得它之助，我从乱剑中脱险，不然我还真就稀里糊涂的被鱼仙子诸人这么剁成了肉馅。直到现在，我陷于你们的黑白之中，而我本人却一直只是在自保着自己，但现在我已经看的明白，清白虽然天授，但还总得自己捍卫。鱼大哥，我这解释，你可还信么？”

鱼乘龙哈哈一笑，也是抱坛灌了一通酒：“兄弟，我信。你的剑法光明宏大，心底阴暗的人怎能使得出来？我鱼乘龙武功不行，可偏偏喜欢多管闲事，兄弟你这事我管定了。小笙，别再绕弯子了，我兄弟的古书，你便快快还他吧。”

“哼，就知道你总是会这样，我还是先将鱼棘簪还你吧。”

鱼望笙冷哼一声，眼睛里生出一丝的厌烦，她将鱼棘簪高高的抛给鱼乘龙，然后接着说道：“表哥，我再叫你一声表哥，我谢谢你一直以来的钟情，鱼家最长是你，最一事无成也是你，却偏偏总爱标榜行侠仗义。别人的事你怎样我不管，但我的事情你少来插手，我说过了，古书我已传回京城，你莫再啰嗦。”

她一句话说完，根本不顾鱼乘龙此时的尴尬，径自从腰中抽出一把宝剑指向辛仁：“辛大侠，看你两次出剑都是惊若天人，我实在是手痒的很，正好看你现在精满气足，便请指点一二。我名鱼望笙，鱼家长女，持剑白玉，请指教。”

鱼望笙的剑如同其名，莹白如玉，微光融融，看起来像是一件艺术品，而不是杀人器。

辛仁微微一笑：“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白玉长舒，怪不得你一直心心念长舒，原来梦中已有人。鱼大哥，你就断了对她的念想吧。”

辛仁又唤一声小葫芦：“小葫芦，将长舒借我一下，今日我教你第一招‘美人如玉扰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