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过眼云烟（2/2）

古树旁的女子一声惊呼。

一抹紫蓝裙衣迅速跑到柳莫行跟前，应玲珑瞪大了眼睛看到自己爱慕的青云门大师兄，一张冷漠的脸庞此刻竟然淌着淋淋鲜血。

不言不语，柳莫言就这样站着。

他手中的长剑微微在颤抖，一道从白衣腰口处撕开的剑口笔直划至胸前，污神剑气霸道，竟是掠过脸面给他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剑痕，深可见骨！

白衣袭来。

公子哥到底没了气力。

握不住污神剑了，他缓缓坐下，闭上了眼。

大寒门，第四峰。

暮色渐浓，夕阳终于耐不过时光磨砺。

缓缓坠落在山谷里头，大寒阁往生亭外，在山巅吞噬了最后一抹余晖之际，一道人影御剑飞来。

人影徐徐落下。

望着往生亭内另外一个苍老的背影，欲言又止。

“说罢。”苍老的背影沉默片刻，没有去看御剑而来的是谁，只是喝着山茶，缓缓说道：“玄木跟文棋已经来过，也已经走了。”

往生亭外，人影叹气。

而后说道：“既然他俩都来过，又都走了，我也就不再好说些什么。”

老人温了杯茶。

苍老的背影徐徐转过，对着站在亭外的人影招了手，另外一只枯槁的手掌微微捧起茶杯，淡淡说道：常明啊，进来吧，喝杯茶也好。

人影走进亭中，从老人手里接过热茶。

稍稍坐下后闻着茶香，抿了一口，脸上的愁容才算开展了些。

“这么多年了，就不能换换口味？”

老人大笑，说道：“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改改性子？”

“该改的人是你。”

“嗯…又来了，玄木爽朗文棋内敛，你是尖酸。”

“所以我才要说你。”

“说我，还要说些什么么？”

“永厉十年，你就不该下山，当初五国战乱，唐皇小儿忙得跟狗一样你不去帮忙，反倒天下落得太平了你非要下山去走什么江湖，剑仙又如何，现在江湖这些新生的老家伙们，一个一个不是学着你搞什么寻江？如今还寻到祖宗头上来了，你说说，我不说你说谁去？”

“过眼云烟，不说便是了。”

“不说？众所周知寻江是你定下的规矩，非门派弟子不可出手，可惜白小子去了三年大唐，现在这寒门里头，哪个小崽子能打得上两回合？”

不等老人开口，常明继续说道：“这次青云门寻江，你这昏老头要是守不住怕是要丢了唐皇小儿留在山里的东西，这东西要是丢在江湖里头，又是多少年的血雨腥风，你怎么就浑这一身的骚！”

没有作怒，片刻，老人微微开口。

说道：“唉…世道艰难，你真以为，张主儿独特的根骨是先天的么，还有当初唐皇小儿为何要送张主儿上山？之后我又为何下山？”

闻言，常明倒吸一口：你是说…？

老人重重颔首，道：正是。

常明追问：那你当初下山？

老人依旧颔首：取江湖气运，为她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