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连阴雨（2/2）

莫黎自感觉被一张湿漉漉的网罩住之后，即使他丝毫看不到网的影子，却也如同真的被网罩住一般，越是挣扎便觉得网越紧，直到全身都被勒紧，再也动弹不得。

瘫坐在地上的灰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带有几分邪魅的脸，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莫黎挣扎的样子，不时咳嗽几下，开口笑道：“想必你没有尝过迷蛛网的滋味吧，见识过这一次，你也算不枉此生了……哈哈哈”。

“我不过是个小小的斥候，虽蒙姬长官器重，却是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宝贝，不明白阁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莫黎不卑不亢道。

“姬长官？就凭你一个蝼蚁一样的东西也敢拿姓姬的压我，哪怕姓姬的真的在我面前，谁怕谁还不一定呢！”灰衣人似乎对姬长官有颇多不满，随口便反驳莫黎，话说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不由暗骂一声。

莫黎自然是不认识什么姓姬的长官的，只不过平时听小队的人偶尔提起过，便临时借来用用，没想到果然有些效果。

“你既然知道姬长官，那你就应该知道若是姬长官知道有人冒犯，等待你的会是什么后果！”莫黎一脸严肃，盯着灰衣人的眼睛说道。

灰衣人眼神下意识闪躲了一下，接着似乎对自己躲闪的举动不满，他抬起一脚将莫黎踹倒，莫黎浑身上下动弹不得，直直摔倒，砸在了地面。

“哈哈哈，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都免不了一死，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死法的机会……”灰衣人似乎想明白了，不再被莫黎的话干扰。

莫黎心中一凛，仔细听着下文。

“我看你浑身没有什么元素之力修炼的痕迹，就是军中导引术也练得马马虎虎，要是我猜的不多，你能在那白骨巨蝎的追击下支持这么长的时间，应该是有锻炼体魄的特殊方法吧……”灰衣人拉长了声音，似乎在给莫黎思考的时间。

紧接着，灰衣人便话锋一转。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我可以告诉你，帝都大本营参谋二处，宫廷卫队外勤组，我都待过，你知不知道我的看家本领是什么？”

“我的看家本领就是让活人变成死人的过程相当漫长”说到这里，灰衣人提顿一下，深吸一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妙的回忆，“那种看着生命一点一滴流逝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他舔了舔嘴唇，一双狂热的眼睛看向莫黎，似乎在说可以给莫黎一个机会让他体验一下这种滋味。

莫黎脸色有些发白，他知道自己遇到了那些处理脏活的“灰耗子”，如果说黑暗之门是明面上安保情报部门，那这些“灰耗子”则是属于真正见不得光的群体，他们生活的世界也要远远残酷黑暗，里面的人大多数都是精神压抑的疯子。

这么一个疯子盯上了他，想来从自己刚遇到魔兽袭击便被这个灰衣人注意到了，堪比魔兽的躯体强度暴露在这人眼前，一个应对不好，只怕下场不会比落在魔兽口中要好，甚至会更差。莫黎默默思索，做出左右权衡的样子。

灰衣人也不步步紧逼，此时他们所在之处非常偏僻，不虞会有人出来坏事。多年的审讯经历告诉他，步步紧逼有时候会有适得其反的效果，偶尔松一松绳子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想到获得锻造体魄的方法，他便心头火热，干他们这一行的，身上暗伤早就数不胜数，这些暗伤不止在不知不觉中限制了他们这些人的修为提升，日积月累的暗伤总有一日会爆发，到时候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们便会像抹布一样被放弃，自生自灭。

有了锻造体魄的法门，便有了治愈暗伤的可能，说不定修为还能再进一步。

毕竟没有人想做一辈子的灰耗子。

“你干这一行这么久了，就没被抓住过？”

没有等来莫黎的托盘而出，倒等来这么一句。灰衣人也不生气，有些自得自傲的说道：“还真被你说中了，我纵横十几载，深陷绝境多次，还真没有做过阶下之囚！”

“那你可有战友为救你而丢掉性命？而你又有几次救过身边的战友？”莫黎紧接着大声质问道，直指灰衣人内心。

“这……当然，当然……有过……”灰衣人像是内心最隐秘之处被人扒开，磕磕绊绊不知能说些什么。

接着他便陷入了沉默。

莫黎心知这些人虽然外表冷酷无情，看似坚不可摧，可是人就有弱点，尤其是像灰衣人这种疯狂的人，必定心中有过不去的坎。

他一番攻心言论，使得灰衣人陷入了沉默，算是有了效果。

“咳咳咳”，灰衣人开始剧烈咳嗽起来，伴随着阵阵咳嗽，不时有鲜血从他嘴角流出。

“哈哈，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是他们命不好，不能怪我……”灰衣人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来，嘴角两道鲜血留下的血迹，森白的牙齿不时露出，与这些毫不协调的是他的双眼满含泪水，一滴滴眼泪顺着他的脸颊留下，流过挂着血线的嘴角，滴在地面。

他向莫黎走动几步，抬起手又放下，面部因纠结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扭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