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希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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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石洞如同一张大口，吞没了整片天空，四周石壁上燃烧的火把射出的光芒洒满视线所及之处，蒸汽机车不断减速，从光滑的倾斜石道上平稳地驶下。而在洞穴之中，密密麻麻的各色蒸汽机车整齐地排列开来，手中提着煤气灯或是举着火把的人们杂乱地站立着，操着各种差异明显的口音争吵着，场面一片混乱。

“镰刀号”缓缓滑过，贴着石壁的边缘向前驶去。

几个人站在突起的石坛上，手里或是扛着枪、或是举着火把。他们一身皮甲覆在脏兮兮的麻衣之上，空闲的另一只手插在腰间，顶着系有手枪与令牌的腰带，高高在上地扫视着下方的众人。

在石坛之后，是通向岩顶的尤恩瑞克的通道入口。

“嗵，嗵。”

有人敲打着“镰刀号”的车窗。

杰夫·鲍里斯侧过头去，目光落到车窗之外——一个身体精瘦的导车员正攀在蒸汽机车的一侧，干瘦得骨架明显的脸紧贴在玻璃之上，脸上堆满了令人鸡皮疙瘩直起的怪笑。在他的头边，是高高举起抠住车顶，因而露出腋下浓密毛发的右臂；而他的左手则搭在窗玻璃上，留下了清晰可见的污垢痕迹。

他拉开了车窗。

“先生们，里面还有位置。按规矩，每天50留里克。”他从贴身处掏出一张纸条，递到鲍里斯的面前。“我叫希姆，欢迎来到尤恩瑞克。”

纸条上是一些造型简单老土的帮派标志，以及笔记歪歪扭扭的“许可”一词。

“拿着这东西，我们就会保护你们机车的安全。否则……”他说着，故意扭出一个僵硬的恐吓表情，似乎是想要进行威胁，增强自己的说服力。“我们不敢打包票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话说完，他似乎有些得意，朝着鲍里斯扬起了下巴。

鲍里斯接过纸条，传递给身旁的维特。又接过维特递来的100留里克，托到希姆的面前。

希姆一把收走了这些钱币，随即松开抠住车顶的手，向后重新落回地面。他把钱分成两半，一半仍然握在手里，另一边则收入囊中。

鲍里斯抓住衣角，赶紧擦了擦。

快步超过车头，希姆的脸上满是欣喜。他一边领路，一边回头喊道：“跟着我来吧！——这里——这里！”

鲍里斯手杆一推，蒸汽机车重新起速，紧跟在希姆身后，从石坛前路过，往洞穴更深处进发。

“喏，就是那里。”希姆指着一处不与其它停泊的蒸汽机车混杂，单独拥有一个小型弧顶空间的石洞。

杰夫·鲍里斯熟练地操纵着方向盘，猛然加速，又再次刹停，以相当高的速度甩出大概35度的侧移。与此同时，他手杆一推，一只手死死把住方向盘，另一只手则飞快地扭上动力装置的那整排开关。

“哧——”的声响如同闪电般贯穿了每个人的耳膜

在刺耳的轮毂摩擦声过后，“镰刀号”正好停下，横着车身，向外打开的车窗边缘正好抵住石壁，其余部分则与石壁保持着大致相当的距离，仿佛存在着某条不为人知的平行线阻挡了机车的移动，造成了这种恰到好处的停放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