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XLIX——冲越（1/2）

弄清欺骗诡计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己之身，尝遍其苦，方才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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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晚，绫呆坐在南馨身边，默默注视那一对无神地眼睛。

新生的右手还处于半透明状裹着培养框架，时不时传来阵痛，但这些都已不重要了。绫木讷在空气中，呆坐在这昏暗房间里，巨大的挫败感和自我藐视几乎将他压垮。

不知何时，那份羽洸绫愿意用生命换来的赎罪及自我惩罚被感情完全替代，他逐渐开始明白香椛害怕的意义。当爱情涌上心头并填满精神世界时，其他一切都会被它所笼罩，所吞噬。

现在的绫只想和清奈好好在一起，安然平定，什么也不求，哪怕背负着天大的罪名，只要身边有她就好。

可是“能力”，这个鲜明的字眼在以上想法面前变得残忍无比，绫愈发讨厌这个无力的自己，憎恶这个只能眼睁睁看着战友死在自己身边眼睁睁看着挚爱从自己身边被带走的无能者。

身侧传来开门的声音，绫平淡地低语：“队长。”

“是我。”出乎意料，开门进来的人是大木，大木神之。

绫木讷地转过身，向大木简单敬礼，一颦一动中流露着失落：“上将。”

“坐吧。”大木也坐在了沙发上，正对着绫。

片刻静默后，大木看向绫的眼睛：“你怎么想？”

“...怎么想有意义么？”

绫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回答道。

大木：“你不想去救她么？”

话说到这里，绫攥紧的四根手指深深嵌入了刚刚新生的肉里，但依旧面无表情。

“你知道么，有多少人，愿意为了珍视的人舍弃生命，但事实并非那么残酷。”

大木稍作停顿，绫的双目低沉如冰湖。

“很多时候，当你真的决定了一个方向，并往那个方向走，在沿途，就会出现捷径的。”

“大木上将..”

“路阿，是人走出来的。如果你不去拼一把，永远只能神困窘境。就算只有一息尚存，都可以有千万种可能。”

大木站起身，轻抚装有南馨的培养温床，眼眸中流转着仿佛永不熄灭的火光。

“没有差距是无法被超越的，真正难以逾越的，只有自己。”

绫紧锁的眉头微微松开，脑海里有关清奈的所有记忆历历在目。

“如果你真的愿意为了一个人舍弃生命，那为了她去拼一个超越自己的可能，又有何不可呢？”

绫抬起右臂，其中的鲜红和骨肉都清晰呈现在面前。

“不过就是..一副血肉之躯。”

羽洸的眼里燃起火光，对这副肉身的不满渐渐化为拼命的资本，仿佛在他眼中，开始将自己看成可以随意挥霍的能源。

“去救她吧，你愿意去拼的话。”

当绫幡然醒悟的时候，大木已经离去，绫回头望向乌云密布的洄海，看样子不久后就将风起云涌电闪雷鸣，而他清楚地记得，她怕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