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好梦（1/2）

我脚步沉重地走到她面前，弯下身，轻柔地将她扶起。

赵湘怡呆呆地看着地板，一言不发。

“姐……赵老师，你稍等一下。”我改了口，“我给你擦擦脸上的血……”

我不再隐瞒什么，直接用「造物」的能力创造出一条毛巾，试着擦拭她脸上的血渍。

就在这时，她抬起了视线。

“呐……天灯……”赵湘怡目光空洞地看着我，“泉泓他……明明是个会为了濒死的麻雀流泪的孩子……他应该是个善良的孩子才对啊……”

我拿着毛巾的手停顿在空中。

“他从来没骂过人……”

咬着嘴唇。

“也没跟其他人起过冲突，没有打过人……”

身体发颤。

“还经常把攒起来的硬币捐出去……”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没做过坏事……”

身体微微前倾，手臂勾住了我的脖子。

“可为什么……为什么泉泓他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把头抵在我的胸口上，眼泪泄洪般止不住地流淌，“他以前……以前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为什么……”

我低头看着在我怀中嚎啕大哭的赵湘怡。

不知怎的，我想起万初晴曾经给我讲过的几句话。

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所入者变，其色亦变，五入必而已则为五色矣。

士亦有染，其友皆好仁义，淳谨畏令，则家日益，身日安，名日荣，处官得其理矣，则段干木、禽子、傅说之徒是也。其友皆好矜奋，创作比周，则家日损，身日危，名日辱，处官失其理矣，则子西、易牙、竖刀之徒是也。

我什么都说不了，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搂紧赵湘怡，用手轻轻摸着她的头。

人这种生物，果然是会变的啊。

蓬生麻中，不扶则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与之相应的，我却也有些看不透道理的对错了。

赵泉泓被人贩子拐走，被卖到深山老林中，他是受害者吗？

是受害者。

赵泉泓助纣为虐，想要对赵湘怡行不轨之事，还将赵湘怡、郑泉儿打成重伤，他是加害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