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斥退下乡（1/2）

第三十一章斥退下乡

【1】

这一天大清早，张光明正在实验基地挑选强壮的庄稼苗，准备作为种苗来加强保护。公社副书记邱卫民骑着自行车来到他跟前，一脸焦急地对张光明说：“公社李书记让我告诉你，原本是牧野花村的郭爱民教授，被他单位的人检举揭发，说是怀疑他把研究出的工业机械制造出的新产品资料，泄露给他的外国同学了。因此他被斥退到你们村了。李书记他说，上级下达了命令，必须让他来你们村扫大街，喂牲口，接受劳动改造。”

张光明一听，一脸的惊愕，睁大了眼睛，就说：“啥？”

“张光明啊，这件事呢？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你就执行命令吧！”邱副书记用一个上级，命令下级的口气说。

这位爱打抱不平的张光明，此时颇感不解，又有点惋惜的语气说：“让一位机械高级工程师来农村扫大街，喂牲口？这是咋搞的呢？这不是埋没人才吗？他可是学富五车、才华横溢之人呐！这……”他满脸愤然地表情又说道，“现在国家正百端待举呀！可是......唉……”

“张支书呀，你别再发牢骚了。李书记他说，郭爱民大概上午就会来到你们村庄，他让你来安排一下，把郭爱民具体下放到哪个生产队里比较合适，由你们村干部来决定。”邱副书记说。

“那好吧，您说的这件事呢？我和村干部商量后，再做安排吧。”邱卫民点点头，就告辞了。

张光明立刻召开了村委干部会议。在会议上，村干部们商量了一下，郭教授一家虽然一直都在省城居住，可他老家这边一大家族的人，都归到第十三生产队了。那就让他也到十三生产队去报到吧。就这样，郭爱民教授就正式成为第十三生产队的一名队员了。

【2】

郭教授来到自己家中，首先瞧见自己家的大门上有个破洞。他先迈进一条腿，又伸进头，然后侧身挤了进去。他看见过道里长满了杂草，一走进院子又瞧见，满院荒芜，那野树和杂草你挤我抗，竞相“占领地盘”。他又抬起头望着房顶，残瓦断片，屋顶塌陷。他的心里顿时愁苦万分。

张光明听说，郭教授一大早就来了。他就赶紧去找郭教授，去通知他到十三生产队报到。当他来到郭教授的大门口时，看见窟窿门依然紧闭，那个生锈严重的旧式大锁还是紧锁。张光明就抬起手拍了拍街门。郭教授没有吭声，面容清瘦的他，无精打采的走了过来。张光明朝窟窿里向里仔细瞧去，看见郭教授因遭贬斥，所以他的面部表情如槁木死灰般，精神萎靡到了极点。张光明很理解教授此刻的心情。他立刻热情地跟这位曾在国外留过学的博士打招呼。郭教授回应了一声，话语如冷却的冰块。郭教授说，我家的街门打不开……

张光明又说，“公社副书记告诉我说，您今天来……大队干部们商量后，想让你到咱十三生产队里去工作哩。”张光明说工作俩字，郭教授苦笑了一下。“郭教授您看如何？”他看到郭教授着装破旧，一副丢魂落魄的模样。

“你们安排我去哪儿，我就到哪个生产队报到就是了。”他的声音非常低沉。张支书听了转身就走，留了一句话，“我一会儿再来……”

【3】

张支书知道，妻子一听见自己生产队的集合号子响起来，都是第一个到生产队报到。此时张光明听见自己生产队的号子“嘟嘟嘟”响起来了，就慌慌张张地走到集合地点。他找到正队长张光彩和副队长李月娥，来和俩人商量郭教授的事儿。副队长李月娥依着一棵大树，正在哧啦哧啦拽着麻绳子纳鞋底呢，一瞧见丈夫急匆匆地走过来，就稀罕地说：“文雅爸，你咋来这儿了？”

张光明急忙说道：“张队长，文雅娘，我跟你们俩小队干部商量一下，郭爱民教授被下放到咱村了，公社下命令说，让他来咱村扫大街，还让他喂牲口。我刚从他家来。”

“啥？让郭教授来咱村扫大街？喂牲口？”张光彩和李月娥同时吃惊地问。

“啧啧啧，让一位高级工程师来干这活儿？这不是雄鹰在笯嘛？”李月娥满脸诧异的表情说。

“这不是埋没人才吗？”张光彩惋惜道。

张光明接着对两人说：“你们也知道，他家的杂草已经疯长成一人多高，杂七杂八的树木疯长的更是老高了。房屋里的灰尘肯定积攒很厚了，而且门窗已经烂糟糟的了。他家房顶的瓦掉的掉，半截的半截。顶部已经塌陷。让他怎么住呀？所以我建议，咱们带领着咱生产队的社员们去帮他，整理家园，修缮房屋。你们看他现在是那样的落寞无助呀！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帮他呀？”张光明的眼神里流露出焦虑与肯求的神情。

李月娥听完丈夫的话，也着急地看着丈夫说：“那还用说吗？我们得帮助有困难的人嘛！”她又扭过脸对张光彩说，“张队长，我看咱们得帮他，一定得帮他！”她用非常爽快的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