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破茧（2/2）

不再言语，裴珠泫抱紧他的脖颈。

“好温暖。”女孩心道。

数十分钟后，下课铃响起，教室内传来桌凳推移的摩擦声。

宣布下课，老师离开教室，瞥两人一眼，便不再理会。

“ppa。”

“嗯。”男人将她放下。

进入教室，裴珠泫走上讲台，扫视昔日的同学们，数次张口欲言。李在哲握住她的手。

因为再次见到女孩，而有些呆滞的同学们，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男人。

“呀！”前排有女生惊呼，“在哲ppa！”

“真的诶。”

“在哲ppa怎么会来这儿？”

“不知道，但真的好帅。”

“在哲ppa。”一名女生喊道，“我和额妈都很喜欢《蓝色生死恋》，撒浪嘿！”

“多谢。”李在哲说，继而示意他们安静，喧闹声渐消，“珠泫有事要和大家说。”

人们又把注意力转到她身上。

“呼……”深吸一口气，裴珠泫眼神坚定，认真道：“我的额妈阿爸都好好的，没有离婚，也没有去世。”

“额妈在ppa家工作，阿爸也在到处打工。”女孩摇晃他的手臂，眼神惹人爱怜，“对吧，ppa。”

“内。”李在哲颔首，看向那些孩子，“珠泫的父母，之前因为某些原因，离开大邱市，平日很少见她，并非如你们所想。”

“所以、所以……”裴珠泫垂首，声音微哽，然后猛然抬头，泪珠划出一道弧线。

她大声叫道：“我不是没父母的孩子！”

说完，女孩似是用尽力气，险些软倒在地，李在哲赶忙将她搂住。

“ppa，我们走吧。”缩在他怀中，裴珠泫呢喃。

“嗯。”男人起身走向门外。

“珠泫！”坐在窗边的女生站起，高声喊道。

李在哲停步，裴珠泫抬头看向她。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她表情歉然。

作为裴珠泫曾经的朋友，当班级中开始流传，裴珠泫父母离世，变为孤儿后，她选择疏离好友。并和别人一样，对女孩投去异样的目光，背后议论更是不断。

“都是过去的事。”女孩复缩回男人怀抱，不再看他们。

离开教学楼，电铃敲响，随后传来朗朗书声。

望向天空炙热的太阳，裴珠泫眯起眸子，轻声道：“天亮了呢。”

闻言，李在哲抱紧她，“嗯，天亮了。”

……

距学校不远处，便是裴珠泫奶奶的公寓，按照女孩说出的地址，李在哲找到房间，伸手敲门。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里面是名老妇人，“有什么事？”

“我是您儿媳妇的雇主，珠泫说想回来看望您，我才带她来的。”李在哲说道，“她有些乏，半路睡着了。”

确认男人怀中是自己孙女，老妇人侧开身子，“请进吧。”

安顿好女孩，李在哲回到客厅，老妇人端来一杯水。

“家里没有饮料，不好意思。”

“无妨。”他笑笑。

公寓并不大，卧室只有一间，摆着张双层床，还有张单人床，祖孙三人都睡在这里。客厅摆着些小物件，还有辆简易推车，电视机也是被淘汰的种类，能看出生活的困窘。

“珠泫在您家，没有添麻烦吧。”老妇人询问。

“叫我在哲就好。”李在哲摆手，“珠泫乖巧懂事，家里人都很喜欢她。”

“唉。”她叹息道：“自从几年前，她父母离开大邱，珠泫就和我这个老太婆相依为命，独自照顾两个孩子，虽然辛苦，却也勉强可以生活。”

“但不知何时开始，珠泫的笑容越来越少，我能感觉到她有心事，但无能为力。”说着说着，妇人老泪纵横，“我真是，真是像废人一样。”

哭泣一阵，她收拾情绪，说道：“不好意思，人老了容易伤感，让你见笑了。”

“哭出来是好事。”李在哲笑笑，“而且珠泫她，应该很快会好起来。”

“希望如此。”

“奶奶？”已经醒来的裴珠泫，站在她身后。

“内。”老妇人转向她。

“我好想你。”女孩笑着扑进她怀中。

“奶奶也想你。”看到熟悉的笑容，老妇人心下激动，紧紧抱住孙女。

相拥片刻，老妇人松开她，慈祥道：“想吃什么，奶奶来给你做。”

“泡菜拌饭。”话音刚落，看到对面的李在哲，裴珠泫才想起家中还有客人。

她跑到男人旁边，脸色踌躇，低声道：“ppa，家里的饭菜，可能不和你胃口……”

“没事，稍等一会儿。”李在哲捏捏她鼻子。

“咚咚。”敲门声。

老妇人开门，外面赫然是朴成国，两手提满礼品，还有食材。

“您好，这是李在哲先生要求买的东西。”他说道。

“我在，进来吧。”李在哲起身，“老朴，麻烦你了。”

“应该的。”朴成国微微躬身，放好物品后，转身离开。

“想尝尝您的手艺，还请见谅”李在哲对老妇人道。

凝视年轻男子半晌，她笑着点头，“没问题。”

……

吃过丰盛午餐，由于裴珠泫下午还要上课，稍作休息，两人起身告辞。

“在哲，珠泫就拜托给你，希望多多担待。”老妇人郑重道。

女孩小脸绯红，攥着男人的手，沉默不语。

“请放心。”李在哲笑笑，“照顾小女孩，我姑且算是在行。”

“那么，再见。”

“再见。”

看着他们的背影，老妇人心头巨石落地。

珠泫，就像破开困茧的蝴蝶，肆意去飞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