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离去（1/2）

心法，是开元大陆所有的基础，想修有元力，必须获得相应的心法，而且每个种族只能修行本族心法。

若将开元大陆的元力比作一潭池水，那么心法的目的就是将池水里的清水装入自己的体中。同样的资质，越好的心法能装的水就越多，水质就越纯粹，发挥的力量也就越强。

——节选自《神族总纲?心法篇》

半日之后，两个人影从地平线的一头出现，这里是战区和联盟之间的交界处，曾经是战场的一部分，如今也只是荒地和沙漠。

南门山走在前头，偶尔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洛尘，欲言又止，而洛尘呢，只是平静的目视前方，不带一丝感情，背着一个行囊。

两个人一个不善言语，行走天下数十年靠的是一身修为而非人脉，当然不知道如何缓解此时的尴尬，另一个也是一个倔脾气，心里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所谓的监护人更是有着一种复杂的情感。

从虎啸城出来已经走了三四个时辰了，两个人竟没有过一句交谈，终于，在午后休息的时候，南门山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婴儿。”

“我知道。”

“当时的我很落魄，还有仇家在，你的母亲把你交给我，并没有说过要让我把你培养成一个怎样的人，当初听她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好好活着。

虽然你的母亲就这样把你交给了我，我却不知道怎么做，我当时在世的唯一一个朋友告诉我说，这件事情应该让你自己选择。

但我真的不是一个好的……所以我把你托付给了邱远山，那个时候他因为那个孩子的关系躲在战区之中，以他的能力也能护你们周全，所以我把你托付给了他，正因为先保证了你的安全，我也可以放心离去。”

也许是洛尘的一句话让南门山打开了话夹子，南门山也是讲这么多年来一直想对这个孩子说的话说了出来，只是话还未说完，就被洛尘带着一丝颤音硬生生地打断了。

“这么些年，你就没想到来看过我？”

南门山一时愣住了，他怎么都没想到洛尘会说这么一句，自打他遇见洛尘以来，他虽然珍惜这个孩子，但是他从未奢望过这个孩子对他产生依赖、将他视作亲人。

而此时洛尘的一句话，竟是责备自己从从未关心过他，想到这里，这名中年人竟是鼻子一酸，过了好一阵，才化作一声浓浓的叹息。

从前的南门山还不是如今这样一位名震天下的高手，他也会有着比现在丰富太多的感情，会和自己的兄弟把酒言欢，会躺在自己爱人的怀里说着未来的样子，只是在成长的历程之中，他比常人失去的要更多一些。

如今他所能拥有的，除了自身的一身修为，剩下的就只有洛尘了，无论当初洛尘被委托给他时，南门山是何种状况何种境遇，时至今日，洛尘对于南门山来说也许是生命的全部了。

在外的这段岁月之中，他虽然也有朋友，但是不会交心，他的心早在很久以前便已冷了下来，他那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只是为了包裹住自己内心最脆弱的东西。

直到过了很多天，洛尘才会习惯这个真正的南门山，这个在自己面前有说有笑，有时在交谈时会显得笨拙的人。

洛尘也察觉到了南门山的感情，竟也是差点流出眼泪来，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却又恰恰明白了对方的心思和苦衷。

如果说刚见面的时候，两个人之间还是有着许多的隔阂和裂痕，本来这种裂痕在将来会对整个世界都会产生影响，只是现在经由两个人这么简单的一说，这种所谓的裂痕也就不在了。

两个人竟都对可以说的上是素未谋面的对方产生了一丝依赖感，尤其是双方竟在对方的身上感到了一丝家的味道，而对于洛尘来说，叶火和楚天毕竟是同龄人，而南门山则是长辈，更是自小在洛尘心目中是以父亲的形象而存在的。

不过最终，两人还是没能提起洛尘的家人，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一个还没准备好去听，一个还没准备好去诉说，那么暂且，就放在一边吧。

“你的修为应该早就可以晋升统领了吧？”沉默了好一会儿，南门山的情绪才平复下来，又过了一会儿，他才整理好心境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