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2）

“到了西金市，我们先吃早餐。”

陈太阳对此没意见。

“通过我们的调查，柳剑荷除了邹明之外，还有一个男朋友，但邹明不知情。”曹瑞秋继续说明“案情”，“现在社会，有点姿色的女人，都有可能同时与几个男人保持关系；如同有条件的男人，他们身边从不缺女人。这是男女平等的表现形式之一。”

“说好的一夫一妻呢？”陈太阳随口问了一句。

“形式罢了！法律的存在，更多时候是一种形式或摆设。”曹瑞秋作为执法人员，竟也说出如此的良心话，实在难能可贵。“任何时代，任何国家，法律针对的都是底层那些没有条件的百姓。归根结底，法律是人为的，由掌权者制定并颁布的，是可以按照其政权的需要而修改的条律。因此，很多时候，权位者变相的凌驾于法律之上。举个简单的例子，好比某高官的儿女杀了人，通过关系补办个精神病证，也就没法律什么事了。人心的公正，才是最真的法律。然而世间有几人拥有无畏无欲的公正心呢？你有吗？”

“我没有。”陈太阳承认得很干脆，“我是过一天算一天的小百姓，我私心很重，我只管自己的生活。别人的事，我基本不管。”

“大多数人都是你这般的心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因此才需要法律的存在。”曹瑞秋循循善诱地说，“哪怕这种存在有时候失却公正，人世也不能够没有法律。一旦失去法律的制约，社会将会呈现没有秩序的、无法无天的混乱状态，那是比法律的偶然失却公正性更加凄惨、更加沉痛的状况。”

陈太阳沉默一会，问：曹副局长，你有一颗公正心吗？

曹瑞秋说：一颗公正心，不能够令你的工作变得很出色；一颗职业心，才能够指导你更好的完成工作。

“不懂。”陈太阳说，“我干我的活，领我的工资，不做犯法的事，法律与我没多大关系。”

曹瑞秋说：确实与你没有多大关系，法律不会无缘无故找上安份守纪的人。

陈太阳说：曹副局长，当法律找上我的时候，你会为了辩护吗？

曹瑞秋一怔，不由得反问：你这般老实本份的家伙，法律怎么会找上你？

陈太阳咧嘴一笑，左眼的伤痕抽扯，狰狞的丑陋中见一种朴实与无奈。

“我小时候，我妈跟我说，老实的男人没出息，本份的男人太懦弱。她说，阳儿啊，长大后不要太老实太本份，要赚多多的钱，养多多的女人，那才是有出息的男人，那才是光宗耀祖的事儿。”陈太阳摘下眼镜，看不清前路，甚至看不清他身边的曹瑞秋。“可是我注定是个没出息的男人！我害了我的堂嫂，我照顾不好我的女儿。我没做过任何光宗耀祖的事，却活成一个没有出息、专丢祖宗脸面的标榜人物。”

曹瑞秋不客气地说：你的祖宗不见得比你有出息。

陈太阳揉揉眼睛，重新戴上高度近视眼镜，看着曹瑞秋的美好的侧脸。

“曹瑞秋，别乱讲真话，很伤人的。”

曹瑞秋说：你困了吗？

陈太阳说：有点，昨晚没得好睡，只睡了一两个小时。

曹瑞秋说：你上夜班还想好睡？

陈太阳说：万家新城的情况不同，每晚我都回家睡觉的，这事你别跟人乱讲。

“你做个小保安，你工作上的事，我连讲的欲望都没有。”

曹瑞秋一点面子都不留给陈太阳。

“那是的了！我觉得做个泥水佬都比做保安好，然而这保安我还是要做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