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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楚玹坐下后，明德帝喘了口气，太监赶紧端了参茶上来，明德帝喝了两口脸色缓和了许多，说道，“你和湘王孙女的亲事，委屈你了。”

永阳长公主说道，“哪里委屈了，那也是贵女。”

有些话楚玹不能说，只有永阳长公主能说。

明德帝笑了下说道，“到时候湘王入安城，我与湘王说，这门亲事就算了。“

永阳长公主微微皱眉，“这怕是有些不妥。”

明德帝说道，“如何不妥？”

“人无信不立。”永阳长公主倒也不是多喜欢孙子的这门亲事，可是决不能明德帝一提，她就马上应下来，“不过是一个没了父亲的孩子。”

明德帝看向了楚玹，问道，“你真的这么想？”

“回陛下的话，娶谁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毕竟我更喜欢少年，而且我这个身子骨恐怕也留不下子嗣。”楚玹的神色平淡，就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只是当初为了活命我答应了这门亲事，那姑娘是世子的嫡女，真算起来还是我高攀了，如今湘王世子没有了，那姑娘要为父亲守孝三年，三年以后又是什么情况就不得而知了，若是此时我退亲的话，对那姑娘到底不好。”

明德帝也没有为难楚玹的意思，仿若不经意问道，“你觉得郑檀此人如何？”

楚玹想了下说道，“不好评价。”

明德帝眼睛眯了下，“照实说就是了。”

楚玹说道，“有大志向。”有些话却不能明说，到底郑檀是明德帝的养子，虽然现在看着郑檀要失势了，可是也不是楚玹能说三道四的，有些话说了也会给人一种捧高踩低的感觉，所以他只挑了实话来说。

明德帝却摇了摇头，“子安不实。”

楚玹沉默不语，明德帝叹了口气说道，“不过子安的性格也是难得。”

永阳长公主此时才开口道，“陛下，子安不宜谈论宫中事宜。”

“皇姐太小心了些。”明德帝只觉得至今对他如一的也就是永阳长公主一家了，“子安性格好，只是……郑博是个糊涂的，以后皇姐和子安也小心些才是。”

永阳长公主皱眉，明德帝想到儿子有些心灰意冷，又想到那日在密室郑博对楚玹的轻薄，再看楚玹，连他都要感叹楚玹文采风流可惜慧极必伤，身子骨实在不行，若是郑博真做了什么事情，使得楚玹有什么闪失，恐怕永阳长公主也不会罢休，自己的那个儿子……

明德帝有些怜惜楚玹，也有些放不下郑博，吩咐小太监去取了一个紫檀木的盒子，那盒子不过巴掌大，明德帝亲手打开，里面是一块紫色的玉佩，他摸着玉佩叹了口气说道，“这是我出生的时候，先帝给的。”

永阳长公主也知道这块玉佩，有些诧异地看向了明德帝，明德帝倒是看着楚玹说道，“我把这玉佩给你，若是以后有人逼迫你做不愿的事情，也能护你一护。”其实有永阳长公主在，楚玹也不是吃素的性格，哪里需要这玉佩护，不过楚玹还是一脸感动，跪下来接了玉佩。

“陛下，这太贵重了。”永阳长公主说道。

明德帝说道，“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东西，也算是给子安的补偿吧。”

楚玹说道，“谢陛下赏赐。”

明德帝看着进退有度的楚玹，忍不住想若是楚玹和郑博换上一换，他今日也不会这般不放心了，只希望祖宗的百年基业不要毁在郑博的手中才好，“皇姐，我有几句话想与子安说说。”

永阳长公主说道，“好。”当即就让人带着出去了。

楚玹站在床边任明德帝打量，明德帝许久才说道，“我只望子安能一直这般。”

其实楚玹不太知道明德帝的意思，明德帝却没有解释，而是让屋中的人都退下，只剩下了楚玹，这才从一旁拿出了一个盒子说道，“若是有一日，博儿实在不堪大任，你就把圣旨拿出来，交给内阁。”

楚玹跪下来双手接过说道，“是。”

明德帝说道，“等藩王来安城后，你就去封地吧。”

楚玹已经知道自己被封爵位的事情，明德帝接着说道，“哪怕我死了，你也不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