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党同伐异 溯源追根至净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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迢迢长廊的石阶上，最前方的是一袭华袍的李悉达，但见他身躯虽微微颤抖，但步履前行却坚定非常，足靴狠狠踩在地上，仿佛要将石阶踏出一个宕口一般，可随之没迈出一步，来自四面八方的威压便愈发强烈，使得他的骨骼都咯咯作响。

而在李悉达的后方则是前行的第二梯队，但见领头之人身着宽大玄色长袍，狂风之下，猎猎呼啸，其青玄色长髯更是恣意飘摇，步履矫健下更显迅捷，不多时便将身后之人远远甩下。

这人自然是当今国舅鹈鹕保机，但见他前行之时周身笼罩一层薄薄光幕，头顶上空更悬浮有一只虚幻神鸟，此刻正啼鸣长啸，而那神鸟散发出的微弱光亮竟在抵耗周遭威压的强度，仿佛走完这一眼望不到头的石梯，对他根本不算什么，可即便他从容不迫，却也未太过招摇，只是不紧不慢跟着李悉达的身影，却不曾超过。

他这是在向君主表忠心，也是为将来李悉达登基后自身地位的铺垫，而如果放任其下去，宗室贵族与官僚士族间的平衡就会被打破。

奈何鹈鹕保机太过强悍，本就是强大的体术师，而其自身更是高深莫测，众人越是想赶，却越是被牢牢甩在身后。

正当一切快要尘埃落定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鹈鹕保机身后响起了噪杂的脚步声，时而快，时而慢，有时像鼓点，有时又像雨滴，在众目睽睽下越来越靠近第二梯队的领头位置。

“谁！”鹈鹕国舅反应最是机敏，在回头的霎那，他不由加快脚步，其头顶上空的神鸟更是剧烈嘶鸣。

“国舅，老夫也来凑凑热闹。”在鹈鹕保机的惊诧中，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

那苍老有些佝偻的身姿下，修长整齐的白色须发根根发亮，在疾风下更显飘逸，这道平平无奇，却又一股无形的气场散发开来，老者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

“觉罗太师！”

“觉罗太师！？”

“他不是文臣手无缚鸡之力吗？怎奈能到达此地？”

一些人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这磅礴厚重的威压，对一些人来说，不亚于大海倾轧带来的压力，更是让呼吸急促喘不过气，连一些武将都招架不住，这觉罗太师一苍颜老者是怎么做到的？

而鹈鹕国舅的震惊比他人更甚，他不敢相信在不足一月之前还被两个亲卫士兵压迫得起不了身的老者，在此刻竟达到与自己并驾齐驱的地步。

觉罗太师城府之深，世间罕有！

“太师，你这是做甚哪？”不过鹈鹕保机惊讶归惊讶，该有的镇定还是有的，只是在恍惚的瞬间便恢复常态，并与觉罗太师寒暄问候。

觉罗太师哪里不知道鹈鹕保机言下之意，那是嘲讽他先前反对，此时却跑得比任何人都快，但觉罗太师是何等人物，在一息间便想出了说辞。

“殿下一人独行我不放心，作为顾命大臣自然常伴左右。”

这话旁人听了稀疏平常，可鹈鹕保机听了却无比刺耳。

你是顾命大臣，我还是呢？再说你一个老头子跑上来干嘛，这不是还有我吗？

鹈鹕保机心里虽是这样想的，可嘴上却客气得很。

“我同为顾命大臣，对殿下安危也是十分挂记，只是我尚出壮年，而老太师您已将耄耋之年，身体毕竟不如年轻人了，再这样下去，这偌大的威压几有可能损伤您老的贵体，还是退出早些下去休息吧。”鹈鹕保机微微一笑道。

所有人都听出了潜台词:您哪凉快哪呆着去，这里有我呢。

“莫见老夫年迈，这些年却也不曾荒废修炼，这修道一途日积月累，笔耕不辍方有建树。”觉罗太师则是轻捻胡须。

而他的潜台词是:别看我老，我老的有资历、有本事，你一个小年轻还不一定比得过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