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开眼（上）（2/2）

接着，仿佛受到了那道白光的牵引，荣嘉的眼中，也射出了两道紫光，然后，三道光芒瞬间纠缠在了一起。

良久之后，三道光芒才缓缓分开，回到了各自主人的身上。

看不清此时那老者的脸色，但是从他那略带颤抖的声音中，约摸可以知道他此时的极度震惊，激动，还有不安。

“这……这是万象之眼！你是万象族人，可是，怎么可能，天地之间怎么还会有万象族人存在！天地怎么会允许你们继续存在！你们不是早在无数年前就灭绝了么！”

此刻，老者的声音中，竟然有了些仓惶，这在他的生命中，是极少会出现的情况，因为他此时发现的事情，实在太过重大，关乎着一个他知道的天地间的大秘密。

很久之后，老者的情绪才慢慢平缓下来，他久久凝视着荣嘉，低声喃喃道：

“果然，我还是不懂这方天地。不过在我……身处绝境之时，居然还能亲眼见到祖族之人，也算有幸！”

老者的话中有两个字眼模糊不清，应该是他的名字，却被幻境隐去了。

然后只听他继续说道：

“至于小友你，你是我……这一生见过的最奇怪的人，绝难用忠奸善恶四字来断你之品性，你心中之所思所想，有些东西老夫亦不甚明白，呵呵，没想到我那门人，临终之时，却是发现了一个如此了不得的人物。”

“可惜，你我相逢太晚，若非今时今日，我……必将自己一生所学，尽授予你！”

荣嘉听得有些迷糊？什么意思，难道这老者，能够看透自己脑袋中想的事情，那样的话，也太逆天了吧！

老者的声音渐渐地变得低沉。

“是啊，一切都太晚了……”

“就算是一天之前，让我遇见你，我都会将你带回朝歌，传以衣钵，可惜，当我踏上这绝龙山顶的时候，东望故土，却突然不想走了。”

“因为我不知道回去之后还能做些什么，大厦将倾，独力难支！老夫戎马一生，南征北战，未尝一败。没想到在西岐山下，却会败得如此之惨，弟子门人都死光了，热心地来帮助我的那些同门，也一个个都死了，最后连陪我征战了那么多年的坐骑，也没能保住。”

“我回去还能做什么，再拉一支人马过来吗？可是，大势已归属岐山了啊，商相撞死在九节殿，亚相被挖了心，连那么忠诚的武成王都叛了，满朝文武就剩我一个人还在支撑，可到现在我也撑不住了，大商气数已尽，何必再拖累更多的人来为它陪葬呢！”

老者想着这一路之上，那些为他而死，也只为他而死的弟子同门，突然觉得说不出的疲惫。

一路烟尘，无数忠骨！

就这样吧，自己不想再走了，虽然，他还一直留着一道术法之力，只要愿意，随时能够遁回朝歌！

只是或许有些对不起当年将王朝托付给他的先王，但也只能到了地府之后，我闻仲再向你赔罪了。

然后他看向荣嘉，无谓地笑了笑道：

“来吧，让我看看，西岐那些人，给我准备了怎样的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