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妖王泰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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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境最西端，大禹国，锁妖塔。

塔高九层，下八层关了数万只不同修为的妖兽，而这第九层之中，则只关押了一只妖兽。

此时一只黑猫蹲坐在第九层妖塔外围，摇晃着尾巴。

“无妄？好久不见，你的神躯呢？”黑暗中一个阴沉的声音传来，

“神躯舍弃在三重天界，此次下界游历一番。”黑猫转动着眼珠，“怎么，你以为我被打回原形了吗？那还真是让你白高兴了。”

“你若是打回原形，我岂不是可以多一个伴！”粗重的呼吸声逐渐靠近窗口，带起锁链的悉索声。

“他们不敢囚禁我，他们只能选择杀了我。”黑猫伸出一根爪子，轻轻触碰一下妖塔第九岑的窗口，一圈蓝色的波纹从他爪间震荡开。“锁妖阵，怎得还是如此阵法？”

妖塔中的身影渐渐显现，那是一只瘦弱的黑狗，它的四肢都被粗大的铁链穿过，也不知它如何走动。“无妄，当年你破开的就是此阵？”

“是又如何？”黑猫稍稍退远，全身寒毛直立，对着黑狗咧出了獠牙。

“当了二十余年天尊，你真把自己当人看了？”黑狗蹲坐在原地，啃食着一根没有肉的骨头。

“人又如何，妖又如何，人境关了妖，妖域难道没有关押人吗？”黑猫收回獠牙，“冤冤相报，不过如此。”

“你总是以为自己是正义的一方。”黑狗假笑了一声，“历届魔尊，都是一个狗样。”

“正义？这个大陆上还有正义？”黑猫沿着塔外的屋檐，一片一片地走着，下方群魔乱嚎，烦人得很。

黑猫轻轻张嘴，发出了一声最普通的猫叫。

“喵。”

随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即便是大禹国的国师来此巡查，锁妖塔也没有像现在这般寂静。

“这座妖塔几百年没有这么安静了。”黑狗叹息了一声，“你说的对，实力就是公平。”

“但还不够公平！”黑猫走得有些累了，趴在飞檐上，望向远方乌云满天的妖域。

“是你想的太美好了。”黑狗顺着它的视线望去，它只有一只眼睛，仅存的眼睛里面根本看不出情绪。“人族、妖族，注定势不两立。”

“我在等！”黑猫猛然转头，盯着塔中的黑狗，“我会等到那一天！人族、妖族、魔族、兽族，天下万族公平地生活在这块大陆！”

“莫非人皇当年不是如这般设想？”黑狗又假笑了一声。

“人皇他追求的，是和平。”黑猫站在塔的边缘，这千丈高台的寒风吹得毛发紧贴着皮肤。

“世上没有公平，无妄，你是在痴心妄想。”

“总有一天，会有一个凌驾六界之上的存在，除开他，万物皆是公平的。”

“这不公平！”黑狗看见黑猫微微躬下身子，像是要离开。

“这对他不公平。”黑猫一跃而下，淡淡的声音从云下传来，“但对苍生很公平。”

“六界之主。”黑狗甩了甩头颅，穿过它四肢的四根铁链化作粉尘泯灭，原来这四根铁链是假象！

它慢慢走到方才的窗边，伸出右爪，点了点刚才黑猫触碰过的位置。

“无妄...多谢。”

一圈淡蓝色波纹慢慢扩散，它找到了...阵眼！

......

即便南星帝国处于大陆最南端，但是从南星学院到达望魔关这边也用了整整半日的时间，学员们舟车劳顿，疲惫得很。

望魔关依山而建，山脉绵延数十里，望魔关则是这道山脉唯一的缺口。山脉之中尽数是低阶魔族，当然，也不乏有高阶魔族的存在，只是数量相当稀少。

“试炼于明天正式开始，今晚大家就在此安营扎寨，明日开始自由行动，一旦遇见危险，捏碎腰间的通文牒，十息之内，必定有教习前往救援！”

段教习带领学员们驻扎于一条小溪附近，此时正值夏季，清凉的溪水自山顶而来，清冽甘甜。男男女女们围坐在一团，相互打闹着，对于这些年龄正好的少年少女来说，只要相聚在一起，就是最美好的青春。

只有一个人例外。

“方休。”打闹间蓝莲依回身望了一眼，被全班孤立的少年一个人蹲坐在溪水旁边，静静地看着蔚蓝的天空，像只呆头鹅。

自从昨天下午起，班上的学员就没有给过方休好脸色看。借着保护公主的名义，好几个男生出言羞辱了方休，但那个少年始终一言不发，蓝莲依很是愧疚。她一直想找个机会亲自给少年道歉，但是身为公主的矜持一直让她无法开口。

“胭脂伞，可以抵挡三次中阕下境以下修士的攻击。”

“缩地符，可以向着心念所系的地方移动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