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老王好虐（1/2）

今日里他可是犯了永不可饶恕的罪过。那些汇集来的情报都被他丢在一旁没有理会，有些甚至和那新娶的夫人在他书房一起举案齐眉，红袖添香，滚桌子玩耍时，当作了擦桌的布巾、写字用的草稿以及随手取来擦拭身体的秽迹……这是作为暗探犯得最大的错。

心知今日不能幸免，索性起了身，略后退了两步，站在高辛松尔面前，双目赤赤，鼻翼翕动，双腿微颤，嘴上说出的话却也算铿锵有力：“你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高高在上的王爷当然不能理解我们这些斗升小民。当年非我愿意被选中了来这富庶的则信，我也是勤勉认真，可是你们呢永远都看不见我们的牺牲，我没办法见我远在旱漠的妻儿老小，只能每逢佳节在这里对着那一轮圆月寄托思乡之情……”

“我年年捎回去的银两，书信，也都音讯全无。”想到当初来这里的路上，有同仁提起，为了让我们安心在这里驻扎生根，旱漠的妻儿老小都要被严加看管，有些甚至早早的做了那刀下的亡魂。

男子抽了抽鼻子，语调一转，脸上表情狰狞：“反正旱漠我是回不去了，何不趁这安稳的世道好好享受享受，也好慰了我们这些年的默默的牺牲！也尝一尝真正当人的滋味！”

高辛松尔眉头微皱，月色下亭子里光线晦暗，他坐在一片暗影中，巍然不动，只轻声问道：“说完了？”

“本王告诉你，你的家人妻小好好的在旱漠，被在旱漠的同僚们照顾的很好，至于你捎回去的银子的确没有被送到他们手中，只不过我们在旱漠的人同样年年送银两和米粮，你的孩子们还请了私塾的先生……对你不闻不问？那只是对你们这些人的保护！”

包子站在高辛松尔身后，背脊依旧挺直，依旧目不斜视，可他心中还是略略惊讶：“主子何曾如此这般和这些背叛之人说过这些，往常都是能一拳头解决的事情绝不用嘴皮子，意外只会发生在那个叫郦曦的姑娘身上！”

今夜意外发生在了眼前人的身上。心中叹息，不过终究也是难逃一死！

“为什么要选上我们？”那人声嘶，往后又退了两步，待到了月色下，突然发足狂奔，边跑边喊：“有刺客，抓刺客……”

高辛松尔一言未发，拔身而起，冷月清辉，银发被扯成尖锐的刀棱，映着冷如霜月的脸，出拳！

带着雷霆之势，裹挟着怒意，在月下身体如刀如链，穿透月色，穿透黑暗，冲着那奔逃的背影。

带着凛冽的风，一拳击在那人后颈，未见血光却瞬间软倒，再无声息！被树影割裂的月光细碎的洒满了那人衣襟散乱的胸膛，原本虔诚的心不再跳动，那软塌的皮肉早已背弃了旱漠男儿该有的本色。

远远的传来嘈杂的人声和忙乱的脚步，高辛松尔一声低喝：“走！”

包子跟着高辛一路疾驰，却不是往府外去，而是往此间的书房而去，趁乱渐生，两人一路躲闪，顺便抓了个飞奔而来的仆从，悄悄问明了书房的位置。

疏影横斜水清浅。小楼伫立在一片水塘边，荷叶田田，树影斑驳，倒是一处好去处。

两人闪身进了屋，借着月色，打量着屋中的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