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入京城（1/2）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在方远的身影从屏幕前消失的一刻，方远就开始了自己的下山之旅，牵牛身法黏连大地的特性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只见他的全身仿佛一个圆滚滚的足球，顺着山路一直往下滚，这是足足有六七十度的陡坡，普通人在这种地形不要说走，就是趴着也不敢往下看，为什么？古话说得好：行山路者，命在天上。一就是说，往下看就会把你吓得滚下去，可见下山之难。

而方远虽然在三个月内把病情控制住，内力体力也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但要说走完这一百多米的陡坡，还是有够玄乎的，毕竟方远只是一个用两条腿走路的人，又不是四肢着地，悬挂跳跃都灵活无比的猴子。说时迟那时快，只过了三秒，方远就险象环生，先是他的左脚被一块石头绊住，虽说他只用了一眨眼的时间就已经从这个状态摆脱出来，但之前辛苦营造的圆融如意的意境已经被破，他整个人在山路上摇摇欲坠。

不行！方远在心里狂叫，若是在山路上保持不住平衡，结果定然是筋断骨折，不死也定然残废。怎么办？方远的意念狂转，但电光火石之间，那有什么急中生智呢，眼见自己就要坠入山谷，方远一咬牙，丹田一抖，一股尚未成形的内力瞬间灌注到脚底，利用内外相激的气息稳住平衡。可这算盘倒是打错了，这是斜坡，更是抓地力极差的湿草地，这一下保持的平衡只会让方远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果不其然，方远的平衡只是保持了一个眨眼的时间，便宣告破灭。但这为他赢得了最宝贵的意思思考的机会。

既然平衡身体是行不通的，那么干脆就由着他落下去好了，反应如是想到。然后，他就放弃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随着重力的作用一路往下滑，每滑一下，方远就用手在山坡上狠抓一下，勉力维持下坠的速度不至于将他摔成肉饼，还没抓了几下，他的手就已经鲜血淋漓，看起来像一个割了腕的人。但他恍然未觉，每一份心神都投入到这艰难的滑行之中。

茅草是尖锐的，野草是坚韧的，在高速滑行的状态下，任何一些平时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玩意都会成为一把锋利的剑，深深的刺入你的身体之中。在急速冲刺的末尾，方远全身的衣服都已经破破烂烂，像一个乞丐似的，不，应该说比乞丐还要狼狈个十来倍，但他的眼神无比的专注，其间不时有星芒闪动，宣示了他的状态：我还没有被这份考验打倒，这些小伤对我来说只是前进路上的杂草，虽然划得我很痛，但是，若是这些东西就想阻止我的前进，那我就要告诉你们，我将如星星之火，将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烧个干净！

而另一个山头的屏幕前，王弘道正饶有兴味的看着方远从山坡上滑下，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的生死，“师兄啊，这家伙看起来很有自信嘛。”在他的身后，邋遢掌门也正在关注着方远，不过他用的是一台平板电脑，背面那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显得格外的显眼。“这小子确实挺有自信的”，邋遢掌门抚了抚并不存在的胡须：“但这是正常的啊，他是我玄门这一代唯一的弟子，若是连山都下不了，那本门的轻功岂不是要让天下同道笑个半死。”

王弘道抹冷抹头上的汗，还好掌门师兄没有看出这小子没用本门的轻功，不然自己岂不是又要被师兄笑教徒无方。想到这里，他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这个臭小子，又不记得要用本门的剑鱼游了，都不知道他要摔多少次才能明白，剑鱼游的意义。”但这也是王弘道错怪方远了，他这内功才练了三个月，根基浅薄，连最淡泊的真气都尚未凝成，就是有了剑鱼游，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又说方远这边。湿草地已经滑到了尽头，最后五十米的距离是一片乱石滩，这里要是再用滑的，估计到了底下方远就只剩下一副骨架了。明者因时而动，方远自然也不是那些只懂死守旧法的笨蛋，只见他不顾身上的伤痕，强提一口气，纵身向相反的方向一跃而起。虽然方远的身体仍在随着惯性向前飞去，但跃起那一瞬间让他的视线变得清楚无比，再者，往后的一跃也让他的速度有了缓冲之机。在心中迅速地记下几块石头所在的目标，他的脑中瞬时出现了一幅图画，正是剑鱼游的身法位置！

看到这里，方远恍然大悟，玄门身法三绝，剑鱼游号称速度第一，在玄门这种论精不论多的·门派，号称速度第一，必是有他的道理在的。想到这，方远将心一横，闭上了双眼。这些石头明显是人为的，就是为了考验玄门弟子的身法而特意安放于此，自己这三个月来，每天勤练剑鱼游不辍，每一个动作甚至是每一个意义都成了身体移动的本能，闭上眼睛。心中的恐惧也随之散去大半，方远的心里此时只有一个字——游！

剑鱼游的身法，最重要的就是如行云流水般的意境，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被玄门历代祖师在无数次的摸索中更改成最适合人类运动的动作，它能让一个人类化身成一条在水中风驰电掣的剑鱼，达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境地。这几百米的斜坡，就是为了这最后的五十米修成剑鱼游！本来以方远的内力修为，想要达到这种恐怖的速度，那是遥遥无期。但这几百米的路程，却可以让一个普通的玄门弟子达到一种宗师级的速度，在生死一瞬间，玄门第子若是修成了剑鱼游，那自然是天高任鸟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