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83章 踩脚了@还有王法吗？（2/2）

疼得费一流“诶呦诶呦”地叫个不听，颠着左脚单腿退到一旁：“啊！费！沃！”

一口气喊出五六个表示疼痛的语气词。

李四邺忙扶住费一流：“怎么了？”

这时，那踩人的壮汉却突然回过头来，喝道：“爷爷不就是踩了你一脚，大呼小叫地做什么？”

费一流气不打一处来：“喂，踩了人不道歉也就算了，怎么还不许人喊疼啊？”

那壮汉道：“自己不耐踩，咋咋呼呼的干什么？坏了爷爷的心情！”

李四邺道：“你这汉子，怎么这般说话？”

费一流脾气缓了些，道：“那位，这么多人都向北走，你却逆着人流往南，这本来就该小心。你这么大的块头，走路又虎虎生风的，踩到了人，自然疼痛难忍。不道歉也就算了，怪别人喊疼聒噪了你的耳根子，但这又是因何而起呢？”

王五常道：“如今印刷书刊众多，四处兴办学堂，文化发达，文明社会，大家都是文明人，何必一口一个爷爷的？你这人踩了人还振振有词，简直给久安丢脸！”

那壮汉唾沫飞溅：“你们人多嘴杂，自然有理。知道大爷我是谁吗？也不打听打听，谁有时间陪你们这群酸人讲什么道理？不服，就上来过过招，说法道理没有，爷爷的拳头管够！”

李四邺正要出手，王五常拉住了他：“人多眼杂，这里不易动手。”

王五常冲那大汉呵道：“那你知道我们是谁吗？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就敢这样欺负人！”

那大汉讥讽道：“呦呵，好个青天白日，这位穿得这么雍容华贵，上好的久安绸段，说得这么义正言辞的，八成是个官爷吧？告诉你，爷爷我还就不怕你们这些当官的。”

李四邺道：“这么说来，感情这位是哪个山头上的练家子？你既然不怕官，口口声声说拳头伺候。我们也不以多欺少，你且与我一对一的来较量，你不讲理，咱们就真刀真枪地论个输赢。”

那大汉正要比划，却见李四邺只是起势，已然功力显现，自己不是对手。

他后退两步，冲着人群叫道：“大家快来看呐，这几个外地来的当官的欺负百姓了！”

人群渐渐围上来，那大汉接着叫道：“他们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非说这是条官道，不让我等过啊。天地良心呢！”

时值晚明，天灾不断，官民关系紧张，又多见有些贪官污吏、豪强劣绅催逼交租、强拆房屋、恣意没收的。

围观的百姓哪里知情，人群中开始有人白眼看着费一流三人。

那大汉见有人站自己一边，接着骂骂咧咧地说道：“这几个天杀的压榨百姓、鱼肉乡里的狗贪官，今天居然无中生有地说我蹭脏了他的靴子，要我赔偿他几十辆银子，这简直就是强盗啊！”

人群中开始有人对着费一流几人指指点点。

“无耻！下流！恶心，”那大汉继续骂道，“这几个狗官，还说我若是拿不出银子，就要把我老婆拿去抵债，天可怜见啊！还有人性吗？还有王法吗？”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骂费一流三人了。

还有一些围观者，哪里管什么事实如何，只是借此宣泄自己心中的不快罢了：

“这些鸟官，前些天我不过把衙门口的鸟窝掏了，居然还被叫去教育了半个月。”

其实，他掏的鸟是鹰隼。

鲁迅在《呐喊》里提到的“看客”，是麻木的围观，把砍头看成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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