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如烟：扬州瘦马（2/2）

如烟道：“那日，你走后的第二天，有一男子从窗边跳入，不由分说将我带走。再后来见了锦衣卫李四邺大人，只说是为了救人，所以把我暂且安置在郊外的一处房子里。几天后，李大人言说要离开京城，说我在京城恐怕会遭到麻烦，问我愿不愿意随行。我一个烟花女子，平日里不曾在街上走动。独自在京城里，又怎么生活的下去?这才来到了这个地方。”

费一流道：“都是因为我不好，才让如烟姑娘这般颠簸。”

如烟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听说，费大人之所以被贬到了这里，是因为那天和如烟的事。”

费一流眼神飘忽，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啊，是吗？你听谁说的？没有，嗯……没有。再说，就算是我因为喝花酒被贬了，那也是我咎由自取，知法犯法，如烟姑娘又没有强行拉我进到青楼里，这与你无关。倒是我，害得姑娘不得不离开京城，背井离乡，孤身来此，实在是亏欠姑娘太多了。”

如烟道：“说不上是背井离乡，我到京城，也是才发生不久的事。我原本身处江南，从到京城起，就已然是背井离乡了。”

“哦，那姑娘怎么会到京城呢？”

“我原本就是扬州瘦马，注定命运如同那蒲公英一般，不为自己所掌握。”

“扬州瘦马？”费一流不解，这人怎么会与马扯上联系呢，“何为扬州瘦马？”

说到这扬州瘦马，原来明清之时，扬州是两淮地区盐商的聚居地。这些商人中比较著名的就是徽商。明朝中期后，盐引又主要掌握在了徽商手上，在两淮盐业中几乎形成垄断。江湖坊间流传：“无徽不成镇”，足见徽商当时的富可敌国。徽商聚居之地的扬州，自然成为了歌舞升平的繁华之处。

徽商常年在外打拼，十年夫妻九年空。夙兴夜寐，孤单难耐。正如李贽所说，食色性也。穿衣吃饭，皆是人伦常理。于是就有了这么专门的一群人，他们低价买来贫家幼女，经过专门培训，长成后卖与富人作妾或卖入秦楼楚馆。因为这个过程和养马很像，所以被称之为“廋马”。

费一流听了，慨叹连连。

如烟道：“其实，我想不明白，为了这件事，为什么要非得把我弄走，不让去见那魏公公呢？其实我和公子那天夜里……”

费一流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最怕的事来了，自己虽然是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就出现在了如烟姑娘的房间里，但是也保不齐是前一天夜里就在梦中穿越过来的，何况那天晚上还做了个那样的梦，有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如烟，”费一流轻轻咳嗽了几声，“我们那天夜里的事就不必细说了吧？”

如烟抬头看了费一流一眼，费一流的脸上通红，躲避着自己的眼神，她嫣然一笑：“公子，你羞涩什么？我是想说，其实我和公子那天夜里什么也没发生过呀。”

“啊？”费一流有点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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