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5章 莫瑶现世（2/2）

莫瑶闭上眼睛，贪婪的吸收了一口空气，而后张开双手，好似想要让每一个细胞都能得到充分的呼吸。

面前的人，天上的云霞，舒适的空气，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一种永远也忘不了的惬意喜悦，刚刚脱离混沌世界的莫瑶，竟然就开始对活着倍加珍惜。

“曾经，我也在世界各地看过很多夕阳，但是竟然都没有这个地方美，真是让人流连忘返。”

梁成飞轻轻将黑尽撇上，眼中闪过一丝凄凉，好似对于自己的复活，对于自己遁入仙道，并没有丝毫的喜悦。

莫瑶瞧出他的心思，闭上眼睛道：“你是神医，恢复自己的容貌轻而易举，你为什么宁愿挡住自己的脸，也不愿这样做？”

梁成飞目光暗淡：“有它在，柔儿就会在。”

莫瑶吃惊的望着他，心里忽然有一阵莫名的痛楚，她知道这绝对是曾经没有过的。

“这就是人类伟大的爱么？看来，我曾经的几百年都白活了，我并未见到人类最伟大的爱，可是现在看到，是否晚了一点？”

梁成飞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莫瑶淡淡的道：“我一旦离开龙骨，龙骨就会完全融入你的身体，也就是说，它是属于你的了，我再也无法回到混沌世界。”

梁成飞还是不说话。

莫瑶又道：“而且，若不回到我的世界去，我将不能再恢复法力。”

梁成飞竟然像是没听到。

莫瑶动容道：“难道，你要抛下本尊么？”

她的话很直接，却又很能让人震撼，今天说的每一句话，可能是莫瑶一辈子也没有说过的话。

梁成飞这才忍不住看了她一眼，黯然道：“我会守护你，直到送你回家。”

莫瑶心中又是一动，施施然靠近了一些，一抹笑容出现，绝代芳华，惊世骇俗。

“本来，我早已不相信人类，可是你……”想起与梁成飞在混沌世界的三年，莫瑶早已和梁成飞亲密无间，只是现在的梁成飞…………

她终于轻轻抱住了梁成飞，直视着夕阳，坚定的道：“我们不是在等夕阳，我们是在等曙光。”

梁成飞毫不征兆的道：“我已经感应到了云靥，他就在这里。”

“…………”莫瑶惊讶的抬起头，难以置信的道，“你，你怎么知道？”

梁成飞重新闭上眼睛：“云靥吸收了柔儿的麒麟血，我当然能感应到。”

莫瑶摇摇头，难以相信。

梁成飞又道：“我必击杀他，届时，一定有办法送你回家。”

“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我，我现在还想不想回家？”莫瑶直视着梁成飞。

梁成飞惊愕的瞥了一眼，很是莫名。

莫瑶继续道：“我想回家，那是因为不想龙族毁灭，我想回家，那是因为几百年前，我已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失望，我想回家，是因为我想报仇。”

“可是，已经很久很久，久到我都快在这个世界老死，我去哪里救自己族人？如今，我心甘情愿为你，我还能拿什么报仇？现在的我，感受到了曾经在这个世界没有感受到的美好，我竟有一丝不舍了。”

梁成飞转过头，不敢看她，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而，这三个字，足以让莫瑶跌入万丈深渊。

莫瑶心中凄苦，后退一步，竟已是梨花带雨。

这还是几百年前搅动风云，被江湖武林说成危害世间的大魔头么，这还是引得无数英雄好汉为她而死，只为博她红颜一笑的仙子么？

她竟然流泪了，难道是后悔，难道是痛苦，难道是绝望？

夕阳映红了半边天，云霞潜在了红色之中，失去了美感。

“没有什么对不起，你已经做得很好，你对莫瑶的帮助，莫瑶谨记于心，现在，还需要你为莫瑶报仇，杀死云靥，不至于让莫瑶成为这个世界的罪人。”

“会的。”

梁成飞眼底的神色，好似不再那么生硬，终于浮现一抹柔色。

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