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记忆（中）（1/2）

“啧啧啧，这孩子的故事，还挺精彩的嘛…。”

看到池中浮现出的画面，血鹰唏嘘不已，一脸同情的他，眼中却满是嘲弄。

“顷刻间便可以展露出凶戾的野性、以及残暴的杀戮之心，这种极端性格，的确是少有的顶级工具。”

相对于情感，毒天更注重于少年的能力，并给出了较高的评价。

话音刚落，与其外貌严重不符的阴森笑容便浮现在血鹰脸上“嘿嘿，这样才是我们所期望的，冥天，不知怎么，就连我对这个小家伙，突然也有了极大的自信！”

机械般的点了点头，冥天望着池中景象一言不发。

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的两人，在看到血池中开始出现细微变化的记忆，也都屏气凝神，目不斜视的注视着池中景象。

“为什么，为什么要流泪呢……。”

清冷的声音响起，为湖泊表面带来一丝涟漪。

“是谁！”

闻言，蜷缩成团的剑影骤然起身，并仔细的找寻声音起源，直到看向湖面，他才借着朦胧的月色，看到了自己在水中的倒影。

“幻觉？或许吧……。”

自嘲的笑了笑，像拨浪鼓般摇了摇小脑袋，剑影想要将脑海中的一切都甩掉。

“胆怯，恐惧，迷茫，憎恨，受到惩罚的应该是带给你伤痛的人，为什么要为了伤害你的人而流泪……。”

突然，一阵诡异的话语声从湖面传来，致使剑影猛地退后一步，直到身心不在颤栗之时，他才吞了吞唾沫，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望着湖面上自己的影子，怯声问道“你，到底…到底是什么。”

短暂的寂静过后，湖面上的影子表情僵硬的笑了笑道“我就是你，亦不是你，就如同上天的双子星般，身为影子的我，像个哥哥一样，永远的守护着你……。”

“哥哥，守护？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从未曾有过什么哥哥，而且，我有爹娘，不需要你来保护！”

听到如此的荒谬的话语，剑影连忙进行反驳道。

凝视着剑影躲闪的眼神，湖面上影子的笑容变得更加讽刺道“他们，真的有保护你吗？对于他们来说，你到底是什么呢？”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爹娘都很疼爱我的…呃，好痛，好难过……。”

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深藏在剑影体内的暗火不知为何突然暴动起来，剧烈的灼痛感从内脏传出，令五官早已扭曲的他摔倒在地，难忍疼痛的他不停地挖着地面，不一会儿，十指中便塞满了泥土……

“这怎么可能！”

讶异中掺有些许不安，一直表现淡然的冥天，在见到此刻血池中的画面后，情绪变得异常激动。

看到一脸难以置信的冥天，两人也未多说什么，只是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心中想道“越来越有意思了……。”

“咕噜噜……”

湖面上渐渐冒起水泡，良久，只见一个虚幻的人影站立其上，他竟和剑影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

“所谓的爱，所谓的保护么……。”

低眸而下，看着口吐白沫，不停挣扎却紧咬牙关不发出声音的剑影，影子喃喃道。

“咳，呃…。”

良久，一声干咳伴随着一声畅快的呻、吟声，剑影不再扭动身体，疼痛，似乎暂时消除了……

跪坐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剑影望着湖面上如稀薄空气般的自己，一脸无谓道“这种病小时候我就有了……你，到底是谁！”

“以欺骗自己来否定现实吗？好可怜，痛不够深，恨还不够浓……。”

瞧见虽然虚弱却依旧倔强的剑影，影子暗自想道，同时还不忘开口解释“从你降临于世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住在你心里，我感受着你的孤独，体会着与你相同的痛楚……回忆下那些轻蔑的眼神，回想起那些讥讽的话语，然后在回顾下，你年复一年坚持证明自己身为人类的事实，却仍旧惨遭，那些毫不留情的村民否定……不过最可笑的，莫过于，就连我们的爹娘，都开始想要抹消掉你我的存在了……。”

听到影子的话，年幼的他，眼中却流露出比成人还要浓郁的伤感，直到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绝望的伤痛，才由愤恨转化为狂暴的凶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