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才无痕（2/2）

“秘书长出事，谁得到的直接利益大，谁的嫌疑就大!”

非常直白的诱导。虽然没有点名，但名字已呼之欲出。

安子淡淡而笑，举止随和，如同聊家常一般旁敲侧击了下，“我也这样怀疑过。可他狐假虎威地警告我，说跟您是好朋友，他所做的所有事情您都知道。我拿不出半点证据，您那有吗?”

虽然是一段简短的闲聊话，却如同一口高浓度烈酒直呛入总统嗓门，呛得他喘不过气来。

但总统毕竟是睿智加急智老牌政治家，稍稍缓口气就笑着冲淡了这种气氛，“看来还是你这种小女孩好骗，人家说是我的朋友就是呀，凭什么?我这个人交朋友可是有原则的?“

安子抿嘴浅浅笑了笑，这话也有道理，因为别人叫总统朋友，而总统叫那人杂种。但她只仅仅微笑，对总统的话不加任务评论。

就算她不说话总统还是感觉她的嘴巴利害，狐假虎威，谁是狐谁是虎?如果说先前有股烈酒呛喉，那么现在的回味就是呛过后的反胃了。既然大家都是没有指名道姓的闲聊，谁自己对号入坐反讨没趣。

总统于是干脆单刀直入，“我知道你曾怀疑过我，直到奥朗迪告诉你我捐了小蛛侠的大脑救了秘书长的命，你才将我的名字剔出来。我承认，自泰平柯林接任联合国秘书长以后，跟我们几个常任理事国领导人发生了许多不愉快，主要他太强势，处事作风带有强烈自主观点，这就有悖于联合国宪章有关规定，联合国在调解处理a国与b国争端过程中，只负责召集调解，不允许带任何自主观点。他甚至要在联合国颁布实施《人类通宪》。只要人类通宪颁布，联合国秘书长就成为名符其实的人类最高领袖，联合国甚至可以依法干涉任何国家的内部事务，这不但维护不了人类的和平，反而会激发新的矛盾。所以，我坚决反对。”

安子仍是一副调侃的口吻:“所以就有几个人私下里商议，要把秘书长换下来，然后让某某人出任秘书长。”

总统并不否认，“可我不会卑鄙到要杀害秘书长呀！”

对于这种没有点名道姓的闲聊，还是点到为止好。安子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改开玩笑说:

“其实我知道您反对人类通宪的原因是什么，人类通宪依法保障人类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您批一千亿美元用于研制隐形导弹，既犯滥制大型杀伤性武器罪，又犯滥用职权，毁灭人类一千亿财产罪，不过总统阁下，其实您多虑了。颁布通宪的目的在惩治以后，您在通宪颁布前犯的错是不会追究的。”

安子抬头看见已来到小区门口，就忙说:“谢谢总统阁下送我回家。前面的路太窄，您的车不好掉头，就停这儿吧。”

总统欣然点头。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仍然很好。脸色温润，目光欣慰，分别式地拉了拉安子的手，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慈爱说道: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也谢谢你……对小蛛侠的喜欢。”

安子已下得车来，仍是回眸一笑，“如果您再有批一千亿的机会，成立一个医治脑瘫血友病少年的基金会，小蛛侠一定会更喜欢。”

说完，戏谑“拜”了一声，扬头就走了。

回眸瞥见总统房车离开，她轻轻踢踏起回家的脚步，感觉今天回家的心情特好。

不知不觉，暮色初上，小区内的光线陡然幽暗了许多。

远远的，已可看见自家花园的围墙。只是围墙转角的阴影里，好像站着一个人影，不时向大门的方向张望。

安子顿时警觉起来。这人鬼鬼祟祟偷窥大门，难道他知道家里有果果进不去，是想趁妈妈出门时对妈意图不轨?

于是她也猫着腰，屏住气，轻手轻脚摸了过去。隔着一幢别墅，她已看清楚那人的面貌，顿时整个人惊呆了，因为那个人竟然是妈妈!

她于是停止了前行，停在了邻居的屋角处，默默注视着妈妈。思想快速旋转，妈这是怎么啦?

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

这时候，小道的拐角处突然出现一道修长的男人的身影，一袭长衫，头戴礼帽，帽沿压得很低很低，朝自家别墅的方面徐徐走了过来。虽然是徐步，步态却似凝滞，几乎是在停停走走。最后停在大门前。伸出手指放在门铃上，试了几试，却挣扎地放弃了。最后掀开长衫，从里面掏出一个纸盒来放在门口，又贴着胸口掏出来一束鲜花来，嘴唇翕动，似在说话，又似什么都没说。

就在躲在暗处的妈妈身形激动，眸光兴奋得几乎可以照亮黑夜了。

“重光，是你吗?”妈妈深情地呼唤一声，便冲了出来。“我就知道，我的生曰你是不会忘记的!”

但那人闻声一震，立刻将鲜花放在了纸盒上，连头都不敢回，便迅速消失另一端的屋后。

妈妈停在自家门前，她没有追，也知道追不上，便扯开嗓子，唱起了那段站在校园舞台上唱过的情歌。

iloveyou

你是我的罗密欧

我们相爱在这美好的季节

快乐每一天

浪漫每一夜

……

歌声凄丽哀婉，传播在这漆黑的夜空里，如泣如诉。

那个人却再也没有出现。

做女儿的什么都明白了，快步上前，一把抱住摇摇欲倒的妈妈。

“妈咪，女儿回来了。女儿陪妈咪过生日。”

一声妈咪，自己的脸上，却不由地挂了两行热泪。

当妈的无力地靠在女儿身上，双眸喜泪戚威的望着女儿，“我就知道，我的女儿是不会忘记妈咪生日的。可你知道吗，你的亲生父亲他从来没有忘记我们母女，也从来没有忘记妈的生日。瞧，这是他送来的樱桃生日蛋糕和彩虹玫瑰。”

做女儿的用眼角余光瞥了眼礼物，妈妈连看都没看就知道礼物的名字，可见她记忆之深刻。

当妈妈的搂着自己的女儿，二十多年的伤心委屈从来找不到人倾诉，当忍耐突破极限，情感就如同溃堤的洪水，再也无法掌控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啊?他明明没有忘记我，明明来到了家门口，可就是为什么不肯见我?为什么啊?”

做女儿的努力抱住妈妈，听着她那撕心裂肺的哭诉，心情沉甸甸的，竟无从安慰。

直到妈妈渲泄哭了好一会，做女儿的才抹了把自己脸上的泪，然后又用纸巾替妈妈擦脸，努力咽下一口口水，先行说服了自己，然后才尝试安慰妈妈。

“既然人家没有忘记妈咪而又不肯相见，肯定是有他的苦衷。走吧，妈咪，收下他的礼物，女儿为你庆祝生日去。”

妈妈突然歇斯底里一脚踹开蛋糕，双手将玫瑰花瓣扯得粉碎，然后冲那人消失的方向大喊:

“一一你混蛋!你以为我需要的就这些吗一一”

做女儿的强颜欢笑，说:“好，妈咪，我们不用这个人的礼物，女儿都买好了，这世上您就女儿一个亲人，就让女儿为您庆生吧。”

妈妈终于慢慢平复下来，与女儿互相抱着，落寞推开大门，一同回到屋内。

不一会，屋里便响起女儿不是很流畅的生日歌声。

“祝您生日快乐。祝您生日快乐!祝您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