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父子是债（1/2）

第014章：父子是债

夜晚，韩多躺在炕上时而胡思乱想，时而与自己争辩。虽然早已下决心不再去想那个“长江一梦”。可就是自己管不住自己，偏偏要去触摸那最不堪回首的一幕。

细细想想，自冬儿的婴孩期开始，一直都视我为陌路人，有时更象仇人，稍大一点，十几岁了，与我的关系好一点，就开始一个接一个惹事，害得我这个当爹的没完没了的为他偿还银子。

哎！当然，这些都不是他故意的，这也许就是因为他前世是我仇人的缘故吧？

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父子是债，讨债还债，无债不来；夫妻是缘，善缘孽缘，无缘不聚。”就算冬儿是来向我讨债的，我也心有所愿。冬儿不是说了吗？他就是那个船客的前生，是就是吧！岂不更好！那箱珠宝，我不给他给谁……韩多迷迷糊糊的想着，稀里糊涂地寻思着，好不容易才睡下。

一觉醒来，已是清晨。窗外的天空晴朗而明净，明净得没有一丝云彩。但却丝毫改变不了韩多本来就不爽的心情。今儿一早起来，他就在为冬儿是上学还是不上学这件事而纠结。冬儿是上学还是不上学呢？作为冬儿的爹爹也拿不定注意了。

“爹爹，我今儿不上学行吗？我心里太乱，我想在家静一静。”听冬儿这么说，韩多终于拿定注意了。

“冬儿不上学也行，但我们俩必须得上医馆看望郑飞，你惹祸了，想静一静，能静得下来吗？”

“也是，也是，爹爹，我跟你去看郑飞。”

他们爷俩来到医馆，大夫说，郑飞回家了，没什么大碍，只是开了几付中草药，让他们回家煎水喝。这回爷俩的心儿总算放松了许多。

于是他们又经过一番周折，找到郑飞家。郑飞娘在炕上躺着，看样子，娘俩都已经睡着了，只有郑飞爹在屋里屋外忙着。韩多见此，心中不免一阵心酸。

“郑飞怎么样？”韩多一进门就问。

“没什么大问题，歇两天就上学了。”郑飞爹爹回答。

“那你这位炕上躺着的不知是嫂子还是弟妹，她这是怎么了？”

“我比你大，我是属猴的，听郑飞说你是属鸡的？”韩多点了点头儿。

“那我夫人就是你嫂子了，如果不嫌弃就叫嫂子吧!”

“这话说的，我怎么能嫌弃呢！嫂子这是怎么了？”

“哎呀！别提了，真是不好意思。前几天，小飞他娘不小心跌进沟里，把脚脖子崴了，挫骨缝了，现在已经接上了，但大夫不让动，得一个星期后才能开始慢慢走动。”

“哎！那还好，过一阵子就没事了。”

“韩冬！韩冬！你怎么找着咱家的？”郑飞醒了，他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直奔韩冬走过去。

“郑飞，你怎么样？”冬儿问。

“我没事了，过两天就上学了，你今儿怎么没去呀？”

“不是惦记你吗！”两个小伙伴互相笑着看着拍着打着，好不亲热好不令人羡慕。两位爹爹目视着这一切，心里也宽慰了许多。

“小飞呀！以后可别再打架了，吓死个人啊！”是小飞娘醒过来了，在劝解儿子。

“娘，我不会了。”韩冬也跟着说：

“大娘、大伯，你们放心好了，我们永远是好朋友。”说着说着，两个小伙伴面对面地拉起了手，笑嘻嘻地互相看着。

“看孩子们挺好，看嫂子也没什么大碍，我们就放心了，但最终还是我家冬儿伤了你家飞儿，所以我先给你一百两银子，先拿着用，如果不够，我会再给你的。”韩多说着便把银子扔在炕上，起身就走。

“可别介，看病吃药没用那么多钱，只花三十两银子，我就要三十两，多一分也不要。我家你也看到了，也不宽裕，如果宽裕，这三十两我也不要了。”

“这！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要多了，岂不是讹你银子了？我可不干。”

“你若这么说，那，也只能这样了，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去了。”

“天也快黑了，路又不好走，我们就不留你了，慢走啊!”

“有空来坐啊！我就不送你了。”炕上坐着的郑飞娘也在冲着韩多父子喊着。

一路上，父子俩相互扶持走着，走着走着，天已渐渐黑下来了。“星星出来了，一颗、两颗、三颗……”冬儿边走边数着星星，数着数着，忽然对爹爹说：“爹爹，星星不是天上出来的，是从长江里蹦出来的是吧？”

冬儿的这句话不要紧，却吓爹爹一大跳，不明白冬儿为什么说出这样的疯话，加上四周黑黝黝的一片，冬儿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句，顷刻间使韩多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冬儿，别瞎说，黑灯瞎火的，胡说什么呀？你不怕招来鬼呀？”

“不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我怕什么呀？”

“这孩子，你啥意思？该不是说我做了什么亏心事吧？”不知怎么，韩多忽然间越发恐惧；越发惊慌；越发不安了。